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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沒料到,只是不願相信。
畢竟白行水不在永寧,她想要的溫情只能從柳氏身上索取。二人即便不是血肉至親,可她們處在同一屋簷之下,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阿,冰稜都捂熱了,可阿孃的心,卻是怎麼也捂不熱。
白念肩膀輕顫,到底是繃不住了,眼淚一滴滴地往下落。
半晌,屋門被推開。
白念起身拿起插花的瓷瓶,警惕地朝外望去。
這花樓多得是陳正端這樣的紈絝。然而,陳正端尚且會顧及兩家顏面有所猶豫,她一朝被賣入花樓,從此往後,甚麼顏面身份,統統都得拋開。
在這裡,再無人顧及她。
宣平侯府聚滿了人。
祁家一共三房,祁展年作為嫡長子,早早承襲爵位。二房主君祁穆膝下一兒一女,皆比祁荀年幼。三房祁鎮有一子,因祁鎮成家較晚,屋裡小公子唯有七歲。
難得侯府家宴,三代齊聚一堂。
老夫人坐在高位,慈眉善目。餘下的人照輩份排列開來,皆規規矩矩地請安問候。
至孫輩,輪到祁荀時,老夫人才發覺堂內少了一人。
「大哥哥呢?」
祁玥以手肘撞祁二公子,烏黑的眸子瞪得渾圓,腦袋左右搖晃著:「不是說昨日便回來了嗎?」
祁玥是祁家唯一的姑娘,平日裡沒少得寵。祁鈺摁住她不斷晃動的腦袋,示意她規矩些。
老夫人看在眼裡,不由地笑了聲:「今日家宴,無需這般拘謹。玥丫頭有話要說?」
祁玥是個直爽的性子,她左顧右盼沒看見祁荀,只好開口問道:「怎麼沒瞧見大哥哥?」
這都一年未見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自是要纏著他教自己一些手腳功夫。
祁展年氣得吹了吹鬍鬚:「說是朝中有事耽擱了,得晚上一兩個時辰,教我們無需等他。」
祁玥揚了揚下巴:「男兒志在四方,心懷天下,大伯伯怎可氣堂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聞言,鬨堂大笑。
一句話誇了兩人,祁展年的寡歡的眉目也隨之舒展開來。
「二弟,你瞧瞧。生個姑娘多好,小嘴蜜甜,不給你惹事,還時時暖心窩。玥兒這丫頭打小機靈,眼下也快十五了吧,往後不知便宜了哪家公子?」
祁玥一聽,臉上爬滿紅暈,瞧著有些眉目。
「喲,該不會已有心儀之人了?」
她立馬轉移話題道:「大伯伯就知笑話我。聽聞堂哥此行回京,還帶回個姑娘呢,怎也不見您提起?」
也不知從何時起,祁荀的婚事成了祁家的一塊心病。回回有家宴小聚,總有親眷好友問及此事。
今日也是如此。
「荀兒將姑娘帶回綏陽了?」老夫人眉開眼笑地撫掌。
老夫人上了年紀,又是拎得清的性子。自打三房有了家室,府裡的大小事,她都放任兒孫輩的接管,自己則是呆在後院賞賞花養養魚,時間久了,外邊發生甚麼事,差不多得晚上一段時間才能傳入她耳裡。
祁荀回來,她倒是聽說了,只不知他此行還帶回一個姑娘。
「既是打永寧帶來的,小姑娘的親眷必然沒跟在身側。大房,你遣個知禮數的侍婢去問候一番,瞧瞧可有甚麼不妥帖的,可不能虧待了人家。」
侯夫人頷首道:「兒媳已將綠珠遣去,想來一會就該回來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日頭西斜,黃澄澄的餘暉鋪了滿院。
綠珠小步快走地邁進屋子,附耳侯夫人孟氏說了幾句話。
孟氏眉頭微蹙,對上老夫人問話的神情後,立馬露出一個笑意:「是趙姑娘前來拜訪。」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