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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七彎街斂去白日的朝氣,路上鮮少有行人。
一身著丫鬟服飾的姑娘,東張西望地走在路上。涼風撩起她光可鑑人的烏髮,露出一截雪白的玉頸。
興許是沒有獨自走過夜路,她瑟縮了一下,暗自攥緊自己的衣袖,腳底步伐不由地加快。
姑娘行至一處宅子前,宅子屋門緊閉,簷角下的大紅燈籠悠悠打轉。
她捻起冰冷的門環,重重叩了一聲。見無人開門,又叩了兩聲。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屋門下閂的聲響。
門房推開一條縫隙,瞧見是不經事的姑娘後,忙問道:「姑娘有事?」
小姑娘點頭,上前一步說道:「綏陽來的喬大人可是居住在此?」
門房上下打量她一番,不敢放人,亦不敢趕人。
綏陽來的這位,是少府折衝都尉,朝廷四品官,貴人事多,他半點都不敢懈怠。
「敢問姑娘姓名,小的前去通報一聲。」
她咬了咬下唇,思忖再三,沒報自己的名字。
「勞煩你同喬大人說一聲,我是昨日在七彎街同她打過照面的姑娘。」
第38章 線索 這塊玉牌,從何而來?
宅內前堂, 喬元均的指腹摩挲著杯沿,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眼前的姑娘。
眼前的姑娘垂著腦袋,一雙小手顯而易見地顫抖著。喬元均暗自感嘆, 果然是年少未經事, 竟敢一個人夜闖男子的住處。
這府內若住著品行不端的人, 勢必要將眼前的姑娘吃抹乾淨了。
「抬起頭來。」
話落,一張鮮眉亮眼的秀靨輕抬, 是極佳的姿色。
喬元均的眼神往下挪,這姑娘雖著素色衣裳, 可衣裳底下卻是她藏也藏不住的好身形。
喬元均還記得昨日在七彎街見著時,她也只探出半個身子, 遠不如眼下一塊兒欣賞來得曼妙。
他收回視線,聲音凌厲:「白姑娘,你可知夜闖官員府邸是為何罪?」
這位貴人昨日還嬉皮笑臉地同她招呼,今夜怎就變了個人似的。
白念愣了一瞬,難掩面上驚詫。她死死攥著手腕上的鐲子,微收的腕間圈出幾絲紅印。
對上喬元均逼視的眼神, 她壯著膽子回道:「大人恕罪, 小女聽聞大人是綏陽來的貴人,辦事公允, 見不慣冤假錯案,這才想求大人一樁事。」
嘖,就連聲音也是好聽的。
喬元均眉頭輕蹙, 怪不得祁小侯爺這般緊張,放眼綏陽,哪還尋得著這般令人咋舌姿貌身段。
他清了清嗓子:「你我無甚交情,我為何要來幫你?」
白念忽覺一盆涼水傾倒而下, 將她澆了個清醒。
是呀,永寧大小案子自有府衙的官老爺審理,幾乎到了一口定罪的地步。
眼前的貴人是綏陽來的四品的京官,他此番來綏陽,應是有要務在身,小小的行竊案,如何也輪不到他親自審訊。
再者,她與貴人本就沒甚麼交情,貴人不肯幫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念咬了咬下唇,面露尷尬。
喬元均以為她要知難而退,誰料她突然深吸了一口氣,捏了捏小拳,眼神堅定地說道:「可這將是樁冤案,小女敢篤定,被告之人斷沒有偷竊的行徑,這是有人要栽贓嫁禍於他。大人前幾日才料理了陳家的案件,想來也是出於公正,為百姓謀利,小女知道,依照大人不偏不倚的性子,定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的。」
說完,她還弱著嗓音補了句:「對吧?」
喬元均笑了聲。
好大一頂高帽。
陳家的事他也不想管,是祁荀不由分說地將這爛攤子丟給他,他若沒辦好,多丟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