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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荀緩緩睜眼,對面小窗透出朗月的光輝,他盯著小窗,心如明鏡。
西梁若是亂了,從中獲利的怕是前段時日隱藏在永寧的那群人吧。
翌日清晨,白念早早轉醒。
眼睛雖由帨巾敷過,可今晨起來,仍覺得酸脹。她的兩根手指抵在額間,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柔著。
流音沒想著她起得這般早,待她洗漱完,正要替她綰髮時,白念卻一把握住了流音的手。
「我今日也出不了屋子,梳不梳髮髻皆沒所謂。」
流音知道,她家小姐心急,連髮髻都不肯梳,分明是催促她上獄房走一趟呢。
她放下手中的篦子:「小姐寬心,我這就去。」
院外,元金元銀各站一側,二人似門神一般,一動不動地杵在那。
見流音出來,一言不發地將她攔在院內。
流音瞪了他們一眼,仍記起二人初入扶安院時,巴結討好她的模樣。不過是柳氏一番話,他們立馬翻臉不認人。
「流音姑娘,夫人下令不得踏出扶安院,您就別為難我們兄弟二人了。」
「夫人只說不讓小姐出去,可沒說不讓小姐屋裡的人出去。夫人的話固然要聽,可你們日後若還想回扶安院當差,我勸你們還是趁早讓路吧。」
元金元銀互望一眼,相比東廂房,扶安院的差事輕鬆多了。且東廂房那位只是來府裡小住,不是白府的主人,他們伺候完這陣,日後還是得回來。
流音是府裡的大丫鬟,得罪了她,往後在扶安院當差,哪還有甚麼好果子吃。
元銀懂眼色,立馬聽出流音話裡的意思。他扯著元金的袖子,退至一側。
流音出府後直接去了牢獄,按理說,這等偷竊的案子,審理起來極快,探視沒甚麼繁瑣的手續。
可待她報上阿尋的名字後,獄卒卻把到手的銀錢塞回流音的手裡:「上頭吩咐了,此人案件尚未審理,不得探視。」
流音從未聽過這等說法,只以為給的銀錢不夠。
「您給通融通融,就幾句話的功夫。」
她正欲從銀袋裡多拿些,獄卒便連推帶趕地將流音轟了出去。
流音吃痛地揉著自己的手臂,踮腳望著泥牆上的木柵小窗,憤憤不快地啐了一聲。
只她前腳剛走,轉身時,遠遠地瞧見一抹身影,那人手提食盒,向獄卒點頭後,輕而易舉地進了牢房。
白府。
白念聽聞這個訊息,心裡一緊,她來回在屋內踱步,白生生的小臉上,唯有眸子泛點血色。
「看來阿孃存心要定他的罪,流音,不能再等了,你我換身衣裳,去尋綏陽來的貴人。」
「話雖如此說,可屋外那兩人狡猾多疑,他們哪會放小姐出府。」
白念伸手去推支摘窗,透過窗楹的罅隙,正巧瞥見元金元銀的身影。
「還是我去吧。」
白念搖頭:「你沒同他打過照面,他應是不認得你的。」
戌時將至,天地昏黃。不過半柱香,整座扶安院沒入漆黑的夜中。
元金元銀正打著盹,忽然聽著院內一聲尖利的呼聲:「不好了,府裡進賊了。」
院內亂成一團,他們二人頓時拔腿,察看狀況。
流音拉住元金的手,指了指側邊的屋子:「我好像瞧見那抹黑影往這跑了。小姐還屋內歇息,你們動作快些,不要驚著小姐。」
元金一手搭上格扇,正欲推門,卻被元銀開口叫住。
元銀拼命地朝元金使眼色,他們二人都知曉扶安院失竊一事實乃柳家公子所為。柳詹給了他們封口的銀錢,夫人也一再叮囑,他們那人錢財替人做事的,自然要幫忙瞞著。
眼下扶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