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頁)
每次秋白施針的時候,霍閒便會短暫的醒過來,可不到片刻就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到了後半夜,霍閒整兒人從冰碴變成火炭,秋白見他面色燒的紅了,方才放心:「毒清了。」
裴熠皺著眉,「清了怎麼還燒的這麼厲害?」他抱著霍閒能清楚的感受他體溫的變化,只是這種毒,即便他行軍多年也聞所未聞。
「這是他體質與旁人不同的關係。」解了毒,暫時沒了性命之虞,秋白這才鬆了口氣,皺著眉解釋,「說來奇怪,雖說這個毒解了,可我探他脈象,似乎體內還有別的毒。」
「別的毒?」
霍閒的體溫經久不散,貼著裴熠胸膛的後背更是滲出一層薄汗,他時候清醒,時而混沌,裴熠說什麼他都只聽得出嗡嗡的人聲。
秋白點了點頭,像是不確定,再次搭上他的脈,皺眉說:「我還不確定是不是。」
「你知道是什麼毒?」裴熠握住霍閒垂在他膝上的手腕,說:「要如何才能確定?」
「額」
「怎麼了?」
「傳說關外有一種蠱,名叫虎骨印,侯爺聽過嗎?」
裴熠想了想,搖頭道:「從未聽過,是戍西的?」
「未必。」秋白說:「我在戍西行醫兩年也從未聽人說過。」
「那何以見得?」裴熠說:「既然從未見過,那又如何斷定?」
秋白拿了一杯涼茶,餵給霍閒,「古醫書上記載是以虎骨為引,在人的體內種毒,凡是中了虎骨印之人,脈息微弱,似久病之相,每冬至夜臨,心腹之內,如有萬物噬咬,當然了現下除了脈息微弱,其他症狀要等世子醒了才知道。」
裴熠抬手,接過茶杯,捏著霍閒的下巴迫使他喝水,霍閒咳了一聲,茶水順著他的嘴角留到裴熠手背上,他渾不在意的將茶杯遞給秋白,道:「若經證實,你能解?」
「我只在古醫書上見過這種毒的症狀,書上並未記載解毒的法子」秋白看裴熠面色依舊深沉,猶豫了幾許,說:「其實也未必是虎骨印。」
裴熠斬釘截鐵的問:「那要如何確定。」
「這種蠱毒會在人面板上留下印記,中毒者的時間越久,印記越深。世子若真是中了這種毒,就他如今脈息的程度,恐怕印記已經不淺了。」秋白說:「侯爺」
話音尚未落下,就見裴熠將霍閒放至躺下,二話不說,便抬起他的手臂,尋找秋白說的印記。
裴熠想搞清楚霍閒身上藏著的是什麼,或許秋白說的這個印記便是個突破口,然而當他真的看見霍閒腰跡的那塊紅的發黑的虎骨印時,卻出現了一陣短促的暈眩。
裴熠怔怔的看著霍閒泛紅的大片面板上突兀的印記,那形如骨狀的印記讓他如墜深夢,所有的疑問如漫天大雪,侵襲向他而來。
雪狼山上的白毛有膝蓋那麼深,他策馬穿過灰白的林間,卻突兀的聽見連綿不斷的狼群仰天撕嚎,那是餓了一個隆冬的狼群圍著獵物發出興奮的狂歡,裴熠罩著黑色的氅衣,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狼群裡拎起奄奄一息的小孩。
他在剎那之間體會了生死交錯的感覺,被裴熠裹在氅衣裡,將裴熠的雙手抓的滿是血痕,那是有生以來,裴熠第一次在鬼門關救下的一個孩子。
可是那孩子卻沒良心,吃好喝足,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營地,任裴熠翻遍方圓百里都沒能將他找到。
可他記得很清楚那個孩子明明是個姑娘
裴熠端詳著躺在床上熱汗涔涔的霍閒,恍然明白了什麼,他看著霍閒又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霍閒噩夢未醒,他眉頭緊蹙,低語說了些什麼沒人聽清。
裴熠翻開裡衣,轉過頭平靜的問秋白:「是這個麼?」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