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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閒說:「當然是侯府,世子府吃飯哪有這麼難吃。」
「好走不送。」裴熠說:「可以馬上叫吳嬸給你收拾。」
霍閒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喝了一口,「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大不了我給你房費就是了。」
裴熠不願理他,這一天他滴水未進,雖從前在行軍時也遇到過幾天吃不上飯的情況,但眼下是謁都。裴熠抬手,正要去拿面前的點心,可手還沒伸出來,便被人搶了先。
「雪酥糕。」霍閒拿起盤裡的糕點,仔細看了看說:「宮裡的東西果然精緻。」
「宮裡的東西如何,誰還比你清楚。」裴熠說,他沒有搶食的習慣,霍閒拿了便拿了,他拿起筷子夾其他的菜。
「這魚不好吃麼?」霍閒看司漠和裴熠皆「捨近求遠」的夾了好些菜,就是沒有動一口面前的魚,有些奇怪的問。
「行軍之中,一時一刻都是瞬息萬變。」司漠說:「魚還要挑刺,太麻煩,侯爺不許我們吃。」
「嘖嘖嘖」霍閒夾了一塊魚肉,細細的挑起刺,說:「如今又不在軍中,也沒有敵軍在等著。」他把挑好的魚肉放到裴熠面前道:「太湖的魚,味道鮮美,你嘗」
話音未落,霍閒手裡的碗忽然落了下去,魚肉砸了滿地。
天色已經昏昏暗暗,定安侯府卻萬分惶急,進出的人匆匆忙忙,護院將所有進出口封了個死,司漠帶著一隊人將府中所有人集在後院,管家下人個個都嚇得面色鐵青,不知道發什麼什麼事竟然起了這麼大的陣仗。
霍閒腦袋昏沉,感覺腳下一陣輕盈,似乎踩在了雲端裡踏了個空,呼吸也慢慢急促起來,有一瞬間的失神,他覺得全身都結了冰,自己像一個巨大的冰碴,依稀聽見雪狼嘶吼的聲音,然後卻在同一時間看見朦朧之中有個人影一直在叫他。
「霍閒。」裴熠眼看他呼吸漸漸微沉,徹底合上眼,他在霍閒倒下去的同時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
「去請秋大夫。」裴熠說著便將霍閒抱進臥房,「桌上的東西,不許人收拾,叫石峰帶人守好進出口。」
司漠正要出門,裴熠又說:「不要外傳。」
「是。」司漠猛地跨出去,方才像做夢似的,說笑的人忽然之間就倒下去了。
裴熠將霍閒放在床上,喚道:「霍閒,霍閒。」
霍閒眼皮深沉,渾身無力,卻並非全然失去知覺,他擰著眉,聽見聲音,耳中如有萬蜂齊鳴,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攪在了一處,來不及忍,便啐出一口血。
秋白拎著藥箱,急匆匆的趕來,之間霍閒半靠在裴熠身上,胸口的衣襟上還沾著血。
秋白抬手沾了一點血,細細看了看,大驚失色道:「血色呈暗紅,世子這是中毒跡象。」
裴熠握住他的手腕,脈象輕的幾乎感受不到。
「什麼毒?可能治?」裴熠收緊手指,下一刻卻見霍閒又輕咳了一聲,嘴角滲出一口血。
霍閒齒間咬住血,忍住再次湧出的慾望,垂眼在餘光裡看見裴熠的側翼,他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秋白探了脈搏,說:「能,雖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但世子中毒尚淺,且沒浸入心脈,我立即施針逼出餘毒即可。」
屋內很安靜。
「侯爺,叫司漠進來搭個手。」秋白邊開藥箱邊說。
「我來就行。」裴熠說:「如何幫忙?」
「這」秋白猶豫了片刻,本著事急從權的心態咬牙說,「上衣脫了,要施針。」
裴熠便依照秋白的話,解了腰帶,替霍閒脫了上衣。
「不能躺著。」秋白說:「血液下湧,得坐著施針。」
裴熠短暫的猶豫後,便按照大夫的話,扶起霍閒,讓他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