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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兵器只有老手藝人才能鍛造,對於以打鐵為營生的上虞人來說並不難吧?」霍閒說,「縱觀史書記載,兵敗原因無非幾點,用人不當,錯殺良將,此一。糧草不擠,軍士無以果腹,此二。君主聽讒,臨時詔回大軍,此三。另外天時地利人和也尤為重要。」
裴熠一頓,問道:「你說什麼?」
霍閒不言棄其他,繼續道:「說來高老將軍文才武略,他用人定然是十分謹慎的,但再謹慎的人也防不住小人詭計,錯殺良將倒不太可能,可難免被人矇蔽,此疑點暫且擱下。」霍閒說著便將裴熠手邊的茶水倒了些在硯臺上磨了磨,順手拿起筆沾上點墨在宣紙上勾了個圈。
「至於糧草,大祁自開國以來,便大力提倡農耕,順德年間糧產頗豐,糧草對於飛虎軍來說,定然是充足的,再者,先帝並非昏庸之輩,斷然不會在臨戰之際收兵。脈嶺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當年脈嶺關一戰正值隆冬時節,無論是天時地利飛虎軍都佔盡了,可結局卻是敗的,這是為何?」
霍閒挑起嘴角,他已經將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赤城坦白了,這便是他說的投誠。毫無保留的潛入這場無聲的暗湧裡,然後站在了裴熠這一邊。
「人和。」裴熠倏的抬起眼。
當年飛虎軍幾乎慘絕,剩下活著的也早已經隱姓埋名過上了普通的生活。
「飛虎軍兵敗脈嶺關後仍在朝中任職,且步步升遷的」裴熠說:「關津和聶通。」想到他們,裴熠的眸中難掩喜色,這兩個人就像是一個全新的突破口,在裴熠苦尋良久之後終於露出一點鋒芒。
霍閒順著他的話在紙上寫下兩個名字,「武魁遴選在即,他們必定是要伴聖駕左右的,侯爺與他們同朝為官,且武將不比文人,若是有心試探,必不會太難。」說到這裡霍閒閣下筆。
「你這話得罪了多少武將。」裴熠眼眸裡流露出不屑,他雖自幼熟讀詩書禮樂,孔孟之道也銘記於心,但身為禹州軍的將領,他打心裡沒有覺得自己是文人。
霍閒隨之一笑,看著他說:「下一次武魁遴選在三年後,紀禮這般苦練下去,定能奪魁。」
「武選落了,還有春闈。」裴熠毫不避諱的說:「他若有心想入朝,何妨文官還是武將。」
「他是想入朝,還是想入禹州軍,侯爺不知道?」
第45章 劫難(五)
城外的紅楓在葭月的幾場涼雨後驟然映紅了半個謁都,早晚間乘轎捻的官員人手都拿著暖爐,霜白取代寒露,有了初冬的跡象。
武魁最後一輪那日正值旭陽高照,似是受近來這股浩蕩之氣的感染,天熙帝氣色尚佳,他身著明黃色長袍,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秋風吹著高高揚起。
狀元樓的平臺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籌備完畢,工部的人辦事利落,不僅將平臺搭建的足夠寬闊,圍著平臺還搭建了一圈供權貴們起坐的棚子。
天熙帝乘著龍輦,左右都是禁軍的人,其餘負責人是巡防營和兵部臨時調遣的部分士兵。
前三場紀禮都不在,他交了牌子,便隨裴熠同往坐席。
「巡防營一向是統管謁都巡防要務的,兵部的人湊什麼熱鬧。」司漠跟在他們後面,問:「侯爺,這麼多人哪個是兵部尚書?」
「相由心生。」紀禮提著長袍,踩上臺階,轉身笑說:「文官與武將的差距除了朝服帽冠,從面相上也能看出七八分。」
這話裴熠從前也說過,卻不像是紀禮會說的,聞言司漠詫異的看了紀禮一眼,倒是沒看出他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裴熠像是沒聽見紀禮的話,「還記得不羨仙曾死過一名戍西女細作麼?」
司漠摸不清主子這話的意思,猶豫著點點頭,緊跟在裴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