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一直沒插話的林骨差嘆氣道:「罷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夜也深了。」
林骨差沒了搭檔,此時暫時閒在分骨頂。眾人起身離去前司郎提了一句,之前接下永忠伯府窩藏畫骨案的那個司秀也沒了搭檔,兩人若是配合得來倒也能搭個夥。林骨差沒心思,只答應了待司秀回來談談,便同琴琴瑟瑟結伴先下了山。
提起這個,謝爵便問說:「那邊怎麼樣?」
陸雙行聞言也看過來。司郎擺手道:「就差結案了。」他說罷閉眼,陸雙行一下子明白了,「人殺了?」
謝爵抿起嘴,司郎點頭,睜開眼道:「老爵爺自請還鄉了。」他搖搖頭,驀地又道,「爛事。」
司郎沒再多言,匆匆下山。
第65章 六十五·停泊
「叔,捎我一段兒。」
拉牛車的老伯只覺車板上一沉。聽見說話聲,他回過頭,見上面已坐了個年輕女人,頭臉上裹著厚厚的棉圍頭,只露出眼睛和半截鼻樑。她抄著手,胳膊上挎著簡單的布包袱,打扮得有點土氣,眼睛卻很清亮凌厲。
畫骨最不愛挑他這種身弱年老之人,因此老伯尚存著助人為樂之心。他趕著牛,隨口問說:「姑娘,上哪兒去啊?」
「上明都。」女人抄著手倚在車架邊,望著遠處積雪頭也不轉道。
「去皇城啊。」老伯樂呵呵地接了句,又回頭看看,她兩手緊緊抄在袖子裡,隨著顛簸的車板一搖一晃,好像馬上就要掉下去了。老伯便問說:「你冷得很嗎?抓著點,一會兒摔下去我可不賠你。」
女人愣了下,轉過頭看看他,抽出一隻手把棉圍頭拉下來露出嘴。她沖老伯也笑笑,抓著自己的右胳膊晃了兩下,「假的。」
老伯這才注意到她右邊的袖口裡空空蕩蕩,他看著路,繼續道:「怎麼沒的啊?」
女人也不避諱,答說:「叫畫骨給砍了。」
「畫骨給砍了?」老伯頓時又扭過頭看她,「頭一回聽說。」
「是吧,我也覺著稀罕呢。」女人兩手重新抄好,「誰知道畫骨怎麼想的。」
老伯趕著車,同她聊上幾句開啟了話匣子,「我看你也挺想得開,皇城裡能人多著呢。你到了那兒呀,就找人給你打個假胳膊,帶著棉套子,看著可真了。」
「哈哈,」女人跟著樂了兩聲,「以前我有呢,剛給扔了。」
老伯摸出幹餅子拋給她,女人單手也靈活得很,倏地就接住了。老伯便說:「怎麼給扔了?」
女人啃了口乾餅,「畢竟不是自己的,難受。」她沖老伯半真半假道:「你別不信,可真了。」
老牛踩著泥濘車轍慢慢地往皇城走,天再次放晴了,只是雪化得很慢。謝爵原定今天去顛倒樓找紅艷,誰知剛要下山便被雜七雜八的事絆住了腳,師徒倆上山下山忙活到下午才騰出空。
不知為何,謝爵最後根本沒帶著骨環去,陸雙行也就不提此事了。到顛倒樓紅艷卻忙著算帳,耳朵上夾著細毫筆、一手打算盤一手翻帳本,焦頭爛額的樣子。師徒倆幾次想開口,都被她又給堵了回去。眼看天就要黑了,陸雙行站起身道:「要不……我幫幫你?」
紅艷手裡那根細毫筆轉了一圈——墨汁險些甩到倆人臉上。她看看謝爵,又看看陸雙行,陸雙行笑得無辜可愛人畜無害,紅艷抓起一本冊子丟給他,「你試試。」
陸雙行就坐在謝爵旁邊和她一起算,謝爵喝著茶、不知道在自己想些什麼。直到天徹底黑下來兩人才收拾東西,陸雙行暗自心驚不已:紅艷可真有錢啊。
見她忙完了,謝爵見縫插針,摸出之前在亂葬崗地窟內撿到的胭脂盒丟給她,「你幫我看看這個。」
紅艷伸手接住,開啟看了看,又低下頭聞了下,眼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