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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惡狠狠地剜了兩人一眼,抓起搭在旁邊的棉圍頭、踩著雪深一腳淺一腳往遠處走了,是要去拿留在火堆的行囊。她走後,謝爵揉揉額角長嘆了口氣。陸雙行走過去,問說:「是真的啊?」
「真的,」謝爵說著兩手捂臉,痛苦道,「我抓了人家姑娘的胳膊!」
「看來是凍僵了,」陸雙行把他手抓下來,「我也以為那個胳膊是假的,她動作實在太怪太僵了,沒用過那隻手,而且連指頭尖都沒看見過。」
「真的是真的!」謝爵窘迫難堪,騰地舉起徒弟的手腕捏了下他胳膊,「我捏到了。」
他說罷一副後悔得要撞牆的樣子,掐著徒弟的胳膊忘了鬆開,「我看到她胳膊僵得很,一時突然就想到那個流雲了。」
陸雙行任由他掐著,半晌謝爵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鬆開,更加難堪。陸雙行笑笑,轉移話題道:「昨天她說的那些話讓我想起來,曹林已經沒有人了,白衣畫骨若同安厚四十年的兇徒是同一個,那他這次再來,是否也是為了安厚四十年的事。」
謝爵點頭接說:「安厚四十年,只有八個人活著從曹林離開。琴琴瑟瑟,曹骨差,還有一家四口當日離開家中走親戚,也僥倖逃過一劫。剩下的還有一個老太太,後來在分骨頂協助下投奔了遠親。」他說著,眉心擰了起來。陸雙行便將他的猜測直接說出口,「會不會……白衣畫骨正是奔著這八人來的呢。」
「可曹林找不到線索,」謝爵不由道,「他們的蹤跡就算有,也是在分骨頂。」
大火徹底點燃整個曹林時畫骨早已逃離,當時的白衣畫骨應該並不清楚後續。想到這裡,謝爵微怔,身上又起了層涼津津的寒,「屍骨仍在廢墟下沒有收斂,只要再檢查,是可以核對出來當時到底死了多少,又逃走了多少人的。」
問題又來了,白衣畫骨知道這些是要做什麼,過去整整十三年了,莫不是要再次殺人滅口?現下曹骨差死了,但他的死很有可能是因為追擊了白衣畫骨。兩人眼瞪眼都有些茫然,往事重提,骨差們或許從來都不明白畫骨到底在想些什麼。
雪停了,師徒倆在曹林的廢墟間檢查。潔白的雪把可能存在的蹤跡也抹除得一乾二淨,兩人轉來轉去,意外發現那些廢墟還真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倒塌燒焦的木柱被掀開,露出下面埋著的白骨,師徒倆越看越驚心,難不成真給蒙對了。
曹林不大但也不小,仔仔細細繞完一圈,兩人沿著過來時的路回去。經過昨夜那殘牆火堆處,陸雙行眼尖瞥見了什麼,拉著謝爵飛快過去。女人早已離開,她腳程很快,雪地上一串長長的腳印。然而在雪堆上,不知是誰寫下了「白衣仙」三個字,筆畫連在一起寫得很草,字跡卻清晰可見。兩人如遭雷擊,謝爵推徒弟,「快去牽馬,腳印化不了,還追得上!」
師徒倆上馬便追,沿著腳印追到了大路上,往來腳印車轍頓時變多,雜在一起再難以分辨出女人的蹤影。師徒倆停在過道旁都有些氣餒,雖然不確定這女人是不是畫骨,可又一次放走了訊息。她大抵也算準了走上大路便再難尋到足跡,這才放心留下了字跡。
饒是如此,兩人還是去到女人先前夜裡說過要去的地方找了,自然也沒有下落。曹林查過了,只能順著大路返程。陸雙行在腦海中反反覆覆琢磨著「白衣仙」三個字,轉頭問說:「白衣仙會不會就是白衣畫骨?」
「聽著是像一回事,」謝爵點頭道,「保不齊他在畫骨中還挺有名。」
陸雙行接說:「既然如此,回去我們託紅艷打聽打聽。」
細說起來,這趟折騰了老遠其實也沒什麼收穫。馬不停蹄卻是無功而返,連夜回到分骨頂師徒倆都累得腦袋發緊。一樁接一樁的事卻不會停下來等人休息,半夜司郎帶著琴琴瑟瑟和林骨差來了常悔齋,兩人把在曹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