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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北瞥她:&ldo;傻了是不是,愣著不咽,就你那點偏好,當我看不出來?&rdo;
雲織眼睛被熱氣燻著,有絲絲泛酸,而下一口,她齒間硌了一下,咬到一枚嶄新乾淨的硬幣。
秦硯北唇邊揚了揚,又壓下去,若無其事說:&ldo;運氣不錯。&rdo;
雲織低下頭。
哪裡是運氣不錯,明明是他特意放進她碗裡的。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除夕有硬幣的那個餃子,都在哥哥碗裡,哥哥不吃,也會是別人,有一年寧可餵了家裡的小狗,都不會給她。
和奶奶過年的時候,奶奶不信這些風俗,也不愛放,她當然不會提,只是曾經午夜夢回,為一個很幼稚的硬幣偷偷失落難受過。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除夕的夜裡,餃子熱氣騰騰的白霧中,咬到了那枚以為永遠不會有的硬幣。
雲織眼睫垂得很低,把餃子吃下去,笑著說:&ldo;那我把運氣分你一半。&rdo;
話音還沒落,一張帶著體溫的紙巾就蓋在她眼睛上,秦硯北低淡的嗓音很近:&ldo;調料夠鹹了,別再加鹽。&rdo;
紙巾慢慢被潤濕,雲織沒有伸手接,就讓他這麼按著,很快就笑眯眯抬起臉,當做無事發生,把果汁杯子遞給他:&ldo;那不如喝點甜的。&rdo;
玻璃杯在滾滾熱浪的冬夜裡相碰,雲織喝得很大口,小半杯直接嚥下去,深深覺得唐遙誠不欺她,是的確好喝,還算配得上太子爺的口味。
酒味多少有一點,也跟唐遙說的一樣,基本可以忽略。
秦硯北始終在看她,吃得少喝得也少,雲織有些貪甜,給自己又添了兩杯,喝到第三杯的時候,才漸漸察覺到不太對。
但在意識到的同時,那些對酒量好的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對雲織這種酒量基本等於零的小菜雞而言是滅頂之災的酒精含量,堆積到了一定程度,忽然在她身體裡爆發,侵吞她的意志。
雲織知道糟了,撐著所剩無幾的那點清醒,起身就想躲進臥室,才一往起站,就腿軟地又滑了下去,軟綿綿靠回椅子上,臉頰通紅。
她著急瞪著秦硯北,太子爺冷峻銳利的輪廓在她視野裡開始模糊,怎麼看……都像一隻買不起的名貴大貓,驕傲漂亮,威風凜凜,只在世界名貓的圖冊裡有幸見過。
雲織撐著太陽穴,用力往裡按,再一抬眼,秦硯北已經逼近她,伸手來探她的額頭。
他眼睛漆黑懾人,她好像恢復了片刻理智,含糊喊了聲:&ldo;不用管我,讓我‐‐&rdo;
之後的細細碎碎講不清了,隨即她醉得更兇,看到的一切都在微微扭曲,雁雁在腳邊放大,但也大不過就在她面前,體溫很高的秦硯北。
他膚色白,短髮整齊,五官標緻英俊,在雲織霧濛濛的醉眼裡面,簡直就是千年難遇的極品大貓。
雲織忍不住湊上去,貼近了看他深黑的眼睛,輕輕說:&ldo;……你長這麼好看……有沒有主人?&rdo;
她醉了之後吐字不清,最後兩個字含糊在嗓子裡,語調比平常更軟糯綿甜,帶著一點委屈似的鼻音,睫毛上還掛著零星的濕漉沒有擦乾。
秦硯北坐在輪椅上,能清晰感覺到她炙熱的呼吸。
他手指慢慢握住輪椅,眼睛緊緊箍著她,喉結往下壓。
地暖溫度太高,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鬢髮和脖頸間有了薄薄的汗意,隨著線條起伏,貼合著面板往下緩速蔓延。
雲織不能自控地伸出手,觸控到他睫毛,又沿著額角向上,撫摸他一絲不苟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