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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芝芸點點頭。

平原侯趙挈是聽到宮裡的事，得了皇后娘娘的傳話，特意提早回府的。

等他進了屋中，趙芝芸已經收拾好起身下榻，恭敬地朝他行禮了。

&ldo;女兒拜見父親。&rdo;

趙挈冷著眉目，瞥了一眼趙芝芸與王夫人，撩袍在椅上坐下，道：&ldo;今日的事，我都聽說了。&rdo;

王夫人道：&ldo;妾身也正與芸芸說呢，若是……若是實在強求不來，妾身想著，便是為芸芸說和別的人家，也是可以的。&rdo;

&ldo;急什麼。&rdo;趙挈道，&ldo;太子殿下的婚事到現在還沒定下，總會等到有轉機的那天。&rdo;

他知道今天的事，嚇到芸芸的是那個瘋子，又不是那個端方守禮的皇太子。等到太子的病治好了，那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皇后堅持，皇太子在朝臣中名聲那麼好，總不能不守孝道吧?

趙芝芸抗拒道：&ldo;父親，女兒不想……&rdo;

趙挈眉頭一皺，開口斥道：&ldo;這就不想了?你可是當朝皇后的親侄女，身份尊貴，焉能嫁與凡夫俗子，蹉跎一生。&rdo;

趙芝芸訥訥住口，不敢再說。

她總是害怕父親斥責的，父親為人嚴苛，最是不喜歡她表現出怯弱的模樣。

&ldo;好了，&rdo;趙挈道，&ldo;此事不急於一時。不過皇后娘娘吩咐了，今日之事，還是不能往外透露半個字。芸芸，你在家中哭一哭也就罷了，往後再不要對外人提起，你可明白?&rdo;

趙芝芸自己還嫌丟人呢，當然不會往外亂說，於是點頭道：&ldo;女兒明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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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清晨醒來，發現書荷與從前幾個在淑景殿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新面孔。

她看著過來伺候她、規規矩矩一板一眼的宮女，面上露出疑惑：&ldo;書荷呢?&rdo;

宮女低首道：&ldo;奴婢錦繡，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伺候姑娘。書荷她們被送去宮正司問話了，若是順利的話，過幾日會再回來。&rdo;

明恬更疑惑了：&ldo;她們犯了什麼事?&rdo;

錦繡並不多言，只道：&ldo;殿下吩咐整治東宮，所有從前在姑娘身邊伺候的宮人都要被送去問話。&rdo;

原來是這樣。

明恬思緒只過了一遭就不再想。反正這些人也都是忠於皇后和太子的，跟她沒什麼關係。

今日天光晴好，明恬用過早膳，便在淑景殿前面的空地上散步，冷不丁瞧見皇太子從遠處過來。

燕雲朝似乎是剛剛下朝，身上的朝服還沒有換。

這個時候過來，總不能是朝朝。

而且朝朝昨天下午和晚上才和自己待了那麼久，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有精力出來。

明恬偏了偏頭，假裝沒有看見，自然地回身朝淑景殿走去。

燕雲朝眯起眼睛。

他定住步子，吩咐左右：&ldo;去請明小姐過來。&rdo;

明恬在即將踏進房門的前一刻，被小跑過來的內官叫住了。

&ldo;明小姐，&rdo;內官討好道，&ldo;殿下請您過去說話。&rdo;

明恬微微側目，輕聲詢問：&ldo;殿下有什麼吩咐?&rdo;

內官一怔，不解這怎麼還要問的。

他為難道：&ldo;小姐，您過去就知道了。&rdo;

明恬的手搭在房門上，盯住腕上的紅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