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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決明默了默，點頭：&ldo;對。&rdo;

張決明的心情很複雜。他是做夢都不敢奢望，有一天，能和周啟尊並肩坐在一起，這般投機地說幾句話。多麼珍貴的契機，只可惜，這契機卻是如此危機四伏。‐‐它不如不存在。

它不如不存在。就像張決明自己一樣，根本不該坐在周啟尊身邊。他不如不存在。

周啟尊深思熟慮一番，又問張決明：&ldo;金明宇家樓下的小賣部，那個老頭是怎麼回事?&rdo;

這是今天最詭異的事了。周啟尊明明前腳剛看見那老爺子，他卻緊接著就成了具發腐的屍體。

周啟尊確定事有離奇，又想起金明宇看見那老頭的模樣，不放心地再問張決明：&ldo;金明宇見到老頭後有些不對勁，沒問題嗎?&rdo;

&ldo;怎麼了?&rdo;周啟尊愣了下。‐‐張決明的表情明顯不對。

&ldo;那老爺爺他和你說過什麼嗎?你們說過話?&rdo;張決明儘量讓自己的聲音穩當一些。

&ldo;沒有。&rdo;周啟尊搖搖頭，&ldo;當時金明宇在，我又急著問江流的事，沒理他。&rdo;

&ldo;老爺爺已經去世很久了，是有祟物上他的屍身，才會作怪。&rdo;張決明這才稍稍放鬆些，&ldo;髒東西已經被我趕走了。&rdo;

他是生怕那五指兇爪也留話給了周啟尊。不過目前看來，周啟尊還什麼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ldo;這麼回事。&rdo;周啟尊冷哼一聲，&ldo;邪魔歪道還真是不要臉，死人也折騰，死都不讓人死安生。&rdo;

張決明頓了兩秒，看了看周啟尊的冷臉，才繼續說：&ldo;至於金明宇，你別擔心。小孩子魂火不穩，撞上不乾淨的東西，三魂可能會掉一魂，只要被叫回神兒就沒事了。&rdo;

&ldo;那就好。&rdo;確定金明宇沒事，周啟尊放心了。

沒什麼更多的話能說了。空氣安靜了一會兒。外頭的雨還在嘩哩哩地潑灑，但能聽出，急驟已過，雨勢小了一些。

&ldo;明天，我應該還會去一趟警局。&rdo;周啟尊突然說，&ldo;不，我一定會再去一次。&rdo;

不管高巖給不給他打電話，他都一定要去。而且，他還得再見見金明宇。

&ldo;我跟你一起去。&rdo;張決明趕緊說。

周啟尊搖搖頭，覺得不妥：&ldo;算了，你還是別去了。&rdo;

周啟尊：&ldo;年前你剛鬧了出失蹤，這回又是我們心虛。你別露面。&rdo;

&ldo;放心，我有辦法。&rdo;張決明輕輕地偷看周啟尊，見這人俊朗的側臉，被燈火描上一圈溫暖的絨光。

張決明動了下喉結，將語氣裡多餘的感情全嚥下去：&ldo;明天，你等我一起。&rdo;

第35章 沿著周啟尊走過的路往前走

兩人在樓洞裡坐了很久。周啟尊的上衣已經徹底烤乾，褲子也不怎麼濕了。他將一直捏著的化煞符揣進兜裡。

突然，頭頂的火團滅了，溫暖消失，周遭暗了一個度。

周啟尊愣了下，扭臉看張決明：&ldo;雨還沒停，現在要走嗎?&rdo;

估摸是春天來了，躁動，這場雨居然反覆無常。明明剛剛雨勢轉小，才有些要停的模樣，卻突然又下大了。聽著外頭稀里嘩啦的，現在出去，肯定還得變成落湯雞。

&ldo;有人要下來了。&rdo;張決明說。

&ldo;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