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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不得疼痛,扣住黑澤陣的手腕向前撲倒,隨後就地一滾,將銀髮少年牢牢壓制住。
過了片刻,黑澤陣卸下力道,放鬆了身軀。
長冢朔星敏銳感覺到他的手指不自然顫抖著,但他知道一旦給予黑澤陣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對自己下手。狼生來就不是為了被馴服的,短暫的示弱往往是為了將牙刀準確嵌入敵人的喉嚨,他不想時時刻刻留著精神注意源自黑澤陣的襲擊。
「我比他們都強,我會是最好的那一個。「黑澤陣語氣平緩,彷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長冢朔星保持著壓制的姿勢,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
對於從組織基地裡走出來的人,殺戮是深入骨髓的本性,任務是昭示存活的標誌。負責人與被負責人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融洽,展現不出威脅性與價值的廢物被處理時往往悄無聲息。
沒有被分配到任務意味著失去價值,也就意味著死亡。這時候,殺死自己的負責人向組織表明自己的作用確實是一個選擇。
但這並非長冢朔星的本意,黑澤陣在發現格蘭威特制住他卻沒有下殺手後也明白了。那句話——我會是最好的那一個,是一種隱晦的示弱。
真是難得,這可是能成為……琴酒的人啊。長冢朔星無聲感嘆一句,再次提醒自己將這個人與記憶裡的琴酒分開。
這裡的黑澤陣,就只是十歲的黑澤陣而已,只是一個想要活下去的孩子。
長冢朔星俯下身,盯著他那雙瞳光閃爍的幽綠眼睛看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不重要。「
趁著黑澤陣怔愣的一瞬,長冢朔星鬆開了壓制,拎著箱子開了門,徑直走進了安全屋,處理起肩膀上的傷口。
黑澤陣看著留了一條縫的安全屋,自己爬起來,先將被人卸掉的胳膊接上,沉默著進屋,帶上了大門。
格蘭威特並不完全像傳聞中的那樣。銀髮綠眸的少年擦拭著匕首,垂下眼簾。他並不後悔今天的舉動,如若格蘭威特果真抱著殺死他的心,他也得捨命一搏才肯死去
冷酷、驕傲、孤僻。
他慶幸格蘭威特的不在意,卻厭倦著對方的忽視。
被忽視就意味著價值被掩蓋,也就意味著——
死亡。
第5章 格蘭威特
雨滴從天空墜向城市,長冢朔星拎了把傘推開了門。
身後傳來刻意加重的腳步聲,黑澤陣就跟在他身後,用那雙幽綠的眼凝視著他,表露出跟在一起的意願。
「不是任務。」挺直脊背的人聲音沙啞,沒有多說,卻也沒有阻止他跟上。黑澤陣捏著藏在衣兜裡的木倉,確認自己有著足夠保命的武器。
他很好奇格蘭威特為何對自己這雙眼睛。
是的,儘管格蘭威特藏得很好,在凝視著著雙眼睛時,黑澤陣仍能從那一片漠然中察覺到短暫、脆弱的情緒,好似雪原中落下的一隻灰雀般渺小而格格不入。
他們沉默著出了門,撞進雨中。長冢朔星餘光瞥了一眼雙手抄在兜裡的黑澤陣,難免有些懷疑他是刻意沒有帶傘。
松谷矢可不會像長冢朔星一樣把手裡遮風擋雨的傘分享出去,何況黑澤陣與他毫無羈絆。他不想讓這個身份沾上太多長冢朔星的特質,以免時間線合併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避免他混淆自我導致任務失敗。
黑澤陣上前兩步,擠到傘下抬起頭:「會暴露。「
不錯的理由,如果是出任務,那麼水漬確實會造成不小的麻煩,但他只是想去買點東西。黑髮的男人鬆開手,任由傘向下落去,旋身走進了雨中,不久發動機轟鳴聲響起,男人將車頓在黑澤陣面前,沒有搖下車窗,也沒有按下喇叭。
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