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除了一道門。
江豢的眉毛微微顰起。
房屋正北方向的角落裡有一道不起眼的紅木門,沒鎖,虛虛掩著一半,顯然已經被張慕陽檢查過。但重點不在於門內的房間,而在於紅木門本身,這門江豢實在是太熟悉了,散發著和塔裡的哨兵宿舍門一模一樣的精神力。
這種門真正的開法是使用哨兵的精神力。
或者使用有哨兵血統的人的血。
當年江豢和風滿袖第一次碰到這種門的時候,風滿袖毫不猶豫地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塗到門上去,自己吮了下指尖,又遞給江豢讓他接著吮,美其名曰哨兵和嚮導的唾液混合在一起是止血良藥,江豢一直以為這是隻有哨兵的秘辛,後來才知道是風滿袖騙他的,這門只要是個哨兵就能輕易推開,那麼做不過是因為一個荒唐的念頭。
因為風滿袖想親手摸一下他的舌頭。
現在江豢背後就站著個哨兵,門還是那扇門,解法還是那個解法,他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力氣讓張慕陽貢獻點自己的血出來。
要說遲鈍這小孩有時候也挺遲鈍的,張慕陽完全沒注意到江豢那點複雜的小心思,只一味的盯著手機螢幕道:「哥,你知道吧,我們同批進組的這些人,一組二組的都算上,我們有個群,群裡什麼都聊。」
江豢轉過身看他:「你可以跳過前因後果,直接說重點。」
張慕陽討好地笑了笑:「哥,咱們組裡新來的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什麼樣的人。好問題。江豢擺出個教科書般的平靜臉譜,故作地安慰道:「怎麼?怕他跟你爭寵?放心吧,該教的東西我不會跟你藏私。」
「我不是那個意思,」張慕陽這才抬起頭,眼裡的意思不清不楚,「我想問的是別的。我們這個群裡都傳開了。」
江豢心裡還想著這扇理應不該出現在普通人世界的門,敷衍地嗯了聲:「什麼傳開了?」
「就是要來的那位新人的事兒,哥,」張慕陽小心翼翼地說,「他們說這新人是你的前任。」
江豢完全沒想到小孩能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一時間啞口無言。
外面嗚嗚刮著風,稀疏雨點噼裡啪啦地往玻璃窗上砸。江豢舌尖抵著上顎,半晌沒說話。
他攥緊了拳頭,無來由地覺出點冷來,又覺得這麼沉默著不太好,清了清嗓子承認道:「對,他的確是我曾經結合過的哨兵。」
--------------------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啦,一個破鏡重圓的故事,儘量日更叭,感謝看到這句話的你來看我的文3
第2章
江豢是在職哨兵與嚮導的後代,從小生在塔裡長在塔裡,母親是哨兵,父親是嚮導,本該是個再完美不過的家庭組合。
直到他的母親早逝。
在江豢稀薄的記憶裡,他幾乎沒怎麼見過母親的臉,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便陷入了哀悼期。
然後沒撐過去。
越有天分的哨向越難善始善終,隨著塔裡江豢這樣無父無母的小孩逐漸多,老校長親自在塔中開闢出個少年班,專供他們這些沒分化的小孩讀書,讓他們學習在世界上生存的基本知識,由塔裡的老師把他們共同撫養成人。
江豢的父母畢竟是為國捐軀的哨向,連帶著他的骨子裡也帶著求死的基因,只可惜現在的江豢寄人籬下,他不得不把所有渴望冒險的那一面困囿在靈魂深處。
把表面人生過得猶如教科書般普通。
在合適的年齡學習,在合適的年齡畢業,在合適的年齡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
再作為一個普通的嚮導,遇到一個普通的哨兵,談一場普通的戀愛,再身體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