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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豢笑了。
明明空氣裡只有獨屬於大海的那股獨特的味道,他卻憑空嗅到了記憶深處的那股清甜的香水味,與甜膩的蛋糕味混在一起,合併成讓他極為心動的味道,今天的風滿袖雖然跳的還是女步,身上卻是實打實的男裝,腰細肩寬,個子比他高半頭還多,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精神力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彼此追逐,打鬧,嬉戲,沒有防禦,沒有隱瞞,哨兵與嚮導的精神力溫柔地彼此融合,在黑夜與海風□□鳴。
江豢張了張嘴,茫然地望著江豢漆黑的眼珠,疑問不由得脫口而出:「為什麼是我呢?」
如此天才又優秀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選擇我呢,為什麼會把我抬到不可或缺的地位呢?
樂聲激昂,風滿袖皺了皺鼻子,不情不願地嘟囔道:「……因為你像我媽。」
之前烘托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聽到這句話的江豢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然而在他仔細端詳風滿袖的眼睛的時候,他意識到風滿袖居然是認真的。
「……不是吧,」江豢梗了下,「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呢。」
風滿袖身上完全沒有平日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在月光下笑了笑,是有一點羞澀的,討喜的笑容。
風滿袖問江豢:「在你眼裡,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豢脫口而出:「聰明絕頂卻是個麻煩精,喜歡未知的事物,不過沒什麼長性,你能把出現在你生命中的所有人都活活氣死。」
風滿袖抿著唇,只露出右邊很淺的一個酒窩,笑著說:「那你對我的評價還挺客觀的。」
江豢剋制不住地爆笑出聲,那點旖旎情緒散了個精光,他也不跟著樂曲搖動步子了,而是在原地站著,任憑衝上岸的小段海草纏在腳腕上。
「我的確喜歡未知的事物,也的確沒什麼長性,」風滿袖低下頭,虔誠地吻了吻江豢的鼻尖,又說,「我之所以同意來到塔裡,唯一的原因是我想征服這座塔,我想對我父親證明,我無論在哪裡都是能出人頭地的那個。我也同樣喜歡刺激的東西,江豢,但我並不一心求死,所以在追求刺激的時候,我需要一根永遠系在我身上的安全繩。你就是我的安全繩,江豢,我的江豢,管住我,像我媽管住我爸那樣管住我,給我一個家。」
風滿袖看著江豢,漆黑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種細碎的光芒,像發著光的黑曜石一般漂亮,彼時濤聲滾滾,海浪從四面八方湧上沙灘,在地上留下滿是白沫的痕跡,退潮時捲走了原本掛在腿上的海帶,捲走了剛出洞的小螃蟹,也捲走了水裡的星辰,唯獨把風滿袖留在原地,是海神留給江豢的珍寶。
海風嗚咽,像一曲只在婚禮演奏的盛大交響樂,江豢慢慢慢慢地開啟自己的精神圖景,放任風滿袖的精神力像逡巡自己的領地般遍佈精神之海的每個角落,
什麼是真正的精神結合?根據現有論文的結果,有人說是生來殘缺的半個靈魂找到了命中註定的另外半個,有人說是兩個人的精神力會在同一頻率產生無可替代的共鳴,眾說紛紜,不一而足,唯一的共同點是,精神結合不需要二次確認。
那天的夜色極為動人,海與天的邊際模糊不清,月亮倒是有三個,天上一個,風滿袖的眼瞳裡各有一個。
「你的s級嚮導夢沒了。」江豢喃喃道。
風滿袖哼了聲:「從來沒夢過。我已經很強了,只要個b級的勉強湊合一下好了。」
結果那個誇下豪言壯語,自稱看一眼就會開登陸艦的風滿袖,在回程的路上居然開始暈船了。
風滿袖拇指中指抵著太陽穴,懷抱著黑豹在甲板上嘔吐,一副萎靡不振的小孩模樣,江豢沒開過登陸艇,家裡更沒遊艇給他開著玩,他只能憑藉來時風滿袖講給他的那點知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