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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尉官雙腿還是抖的,顫顫巍巍地起身看儀錶盤,拇指抵著脹痛的太陽穴,「你們嚮導真牛逼,真什麼都會啊。」
江豢笑了笑沒說話。
嚮導其實不會海上航行,那是哨兵的課程。
牛逼的那個人是風滿袖,他只不過隨口說了幾句恭維話而已,那人便很受用的把這些知識拆解開來,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
學不會也沒關係,三十年前的風滿袖昂起頭,驕傲地宣佈道,你不需要學,你有我呢。
第33章
三十年前的風滿袖要多桀驁不馴有多桀驁不馴,所有的既定規則在那人眼裡都是一張毫無意義的白紙。
這句話指的是,風滿袖有能力從老師的腰上悄無聲息地偷到登陸艇的鑰匙,然後對目睹了全程的江豢眨了眨眼睛。
「你瘋了!」江豢在人群末尾壓低聲音,「你偷了我們理課老師的登陸艇鑰匙,你要他們怎麼回去?」
風滿袖撓了撓江豢肩膀上黑貓的下巴,無所謂道:「課程內容既然是野外生存並過夜,明天把登陸艇再送回來不就好了。」
「可是我們沒有其他海域的天氣預報,沒有暗礁衛星圖,更沒有已知補給點,我們會死在海上的!」
風滿袖顯然對他口中的『我們』這個詞很滿意,嘴角微微勾起,手指頭圈著鑰匙環轉了轉,斜睨了江豢一眼:「都沒有,只有我,你來不來?」
來,怎麼能不來,小混蛋一點都不讓人放心,江豢怎麼可能放風滿袖獨自在未知的海域航行。
嚮導在海上活動比哨兵多一個好處,那就是海上沒有精神力鍘刀之類的武器,就算他們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嚮導也依舊可以將精神力最大限度地散播出去,尋求附近過路的船隻救援。
脫離隊伍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兩個人不費什麼力氣便離開了老師的監控範圍,回到他們的出發點。
登陸艇一共三輛,來的時候由三名哨兵老師駕駛,風滿袖一躍而起,跳進最旁邊那輛,把鑰匙塞進插口,然後不耐煩地對江豢招招手。
黑豹趴在甲板上慢吞吞地舔著爪子間的縫隙,而江豢肩膀上的黑貓正躍躍欲試地要踩著江豢的耳朵爬上他頭頂,這項活動黑貓已經嘗試了足有一個星期,不過時至今日依舊未能得逞。
倚在船舷上的風滿袖精緻得像個精雕細琢的人類雕像,在陰影處尚且無法看清細節全貌,而像現在,在這種明媚耀眼的陽光下面,風滿袖的身周鍍了一層毛茸茸的光圈,向一位降臨到人世間的神祇,不可褻瀆,更不可觸碰。
黑豹輕而易舉地讀到了江豢的思緒,屈尊紆貴地動了動尾巴,讓漆黑的尾巴尖兒掃到風滿袖的手背。
這位神祇顯然不覺得這是種褻瀆,順手擼了把黑豹的背脊。
於是江豢便心甘情願地踏上了賊船。
風滿袖啟動登陸艇,動作熟練地轉彎,載著二人一豹一貓駛向全然未知的海域。
「我完全沒想到你會開這個,」江豢湊到風滿袖身邊看儀錶盤,「那不是哨兵下學期的課嗎?你提前修完了?」
風滿袖顯然很滿意江豢崇拜的表情,纖長指尖敲了敲拉桿,道:「我家住在湖邊,自家有遊艇,原理差不多。我本想這麼跟你說。」
「本想?」江豢不解。
「嗯,」風滿袖得意洋洋地點點頭,大聲答道,「事實上我以前沒開過,只不過剛剛老師操縱登陸艇時我看了幾眼,我現學的。」
江豢:「…………」
江豢眼看著身後陸地越來越遠,頓時雙腿發軟,跪在船舷邊。
風滿袖噗嗤一下笑出聲,像摸黑豹一樣擼了把江豢的頭髮,又蜻蜓點水般湊過來親吻了他的額頭。
望山跑死馬,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