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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極有心機和手腕,也懂隱忍和蟄伏,也能及時地抓住時機,利用男人的愧疚心理。
聽賀馨若對她的描述,朱氏便覺,房氏應當是個外表柔弱,內裡剛強的婦人。
朱氏比較瞭解自己的女兒,知道賀馨若有些色厲內荏,若單憑她自己,還真不一定能鬥得過那外柔內狠的房家表妹。
看來縱是女兒嫁進了高門,她這個當孃的還是不能鬆懈,她得替賀馨若多考慮考慮吧,不能讓她在那個蜀中孤女的面前落了下乘。
賀馨若不解又問:「可她圖什麼呢?」
朱氏自覺切中了事情的要害,耐心地對女兒解釋道:「你說說,她除了外貌優越一些,在霍家,還有哪處是比你強的?」
賀馨若咬了咬牙,回道:「當然是子嗣了,她那孩子都快四歲了。」
朱氏嘖嘖兩聲,接著提點著賀馨若,道:「這便是了,霍家一門二侯,霍閬又格外地寵愛她所出的嫡孫。那房家表妹當然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向你示威,她在變著法兒的說,她有霍家的嫡長子,而你沒有。而等她將來再生下一個男嬰,霍家的另個爵位,或許也是她兒子的。」
聽罷這話,賀馨若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她到底是不如娘親,看不出那房家表妹的深沉心機來。
下回她可得記住了,再不能以貌取人,不能瞧著那小表妹柔柔弱弱的,就掉以輕心。
傍晚,賀馨若回到相府。
霍長決今夜不用帶街使尋街,便準備陪著新婚妻子好好地用用晚膳。
賀馨若也拿出了溫柔小意的模樣,不時地用公筷往霍長決的食碟裡夾著菜,二郎、二郎地喚著。
其實賀馨若的氣質和長相都不是霍長決喜歡的那一種,之前高氏也往他屋裡塞過兩個曉事的丫鬟,但霍長決卻將她們調到了院外做事,沒讓她們近身伺候。
在他看來,這份體面應當要給自己將來還未過門的妻子。
如果妻子能正常生育,他們夫妻間的感情也比較和順,他也不會去納什麼妾室。
霍長決目前雖然不算很喜歡賀馨若,卻覺得這夫妻之道,總要相處磨合。
是以,霍長決也很配合賀馨若的逢迎,她夾什麼,男人就吃什麼,也會主動找些話題同賀馨若聊敘,不會讓這飯局過於枯燥。
賀馨若卻不明白霍長決的那些心思,她觀察了番霍長決的神情,覺得他今天的心情應當不錯。
想起母親今日的提點,便覺得應當藉此同霍長決提一提大房那處的事。
思及此,賀馨若撂下了手中的筷箸,故意做了副難為情的模樣,看了眼霍長決。
霍長決不解地問:「夫人怎麼了?」
賀馨若方才嘆了口氣,問道:「二郎,你說父親那麼疼愛霍羲,你不擔心嗎?」
霍長決不解其意,頗有些不悅地蹙眉,又問:「擔心什麼?」
賀馨若在飯前就已經將要同霍長決說的話揣摩好,是以,很快便跟丈夫提起了爵位之爭的事,還故意做出了幾分憂色,擺出了一副全為他好的模樣。
這說到底,霍長決才是這爵位之爭的既得利益者,只有她男人跟她綁在了同一根繩子上,這對付起大房的人來,才能更容易。
賀馨若本以為,這席話說完,霍長決應當會深以為然。
再不濟,男人也會緘默地思考思考這事。
卻未料及,霍長決竟是頗為憤怒地撂下手中的筷箸,這番,他同賀馨若說話的語氣也難能帶了些薄怒。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賀馨若有些懵了,她印象裡的霍長決,向來是個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模樣。
何曾有過這等惱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