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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很好說話,既然有人,那就換一艘吧。畢竟她也是做這一行的,不想為難同行。
但她忘了,姜家的人可沒這麼好說話。
平公公直接開口:「不管是什麼客人,讓他走。」
出來說話的是女伎身邊的孃姨,見這船雖小,裡面的人衣飾都算不凡,尤其是穿玄袍的那一個,雖然不說話,威儀卻甚是逼人,連忙打疊起笑臉,再三賠不是:「真真不巧!船上是知府家的大公子,送了幾十把詩扇,等了一個多月,我家姑娘才答應陪他遊湖……」
「曹方的兒子麼?」平公公道,「讓他出來見我。」
孃姨一聽這口氣非同小可,連忙進去。
第四十五章
孃姨一看這架勢,一聽這口氣,就知道不是尋常人物,連忙賠個不是,彎腰進去。
片刻出來時,身邊多了一位錦袍玉帶的年輕公子,公子已經喝到半醉,一臉不滿:「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一句話沒說完,看到了平公公的臉,登時腿一軟,不由自主便跪下了:「平平平平……」
揚州知府雖是朝廷任命,但揚州是姜家的封邑,曹方與其說是朝廷的官員,不如說是曹家的下屬。逢年這節,曹方必然都要去行禮,得有極其難得的機會,曹公子才能進去一趟,對著姜家家主的房門磕三個響頭,磕完頭,代家主大人出來打賞他們的,便是這位慈眉善目的平公公。
「曹公子不必多禮。」平公公笑得如以往一樣慈祥,「家中來了客人,主子命咱家帶客人來湖上散散心,不曾想打擾了曹公子,還望曹公子莫要怪罪咱家啊。」
「怎、怎怎麼會?」曹公子話都不會說了,他一眼瞧見平公公身邊三個人中,勁瘦的白一像是護衛,笑嘻嘻的元墨像是隨從,唯有姜九懷一身貴氣無風自動,顯然正是那位「客人」。
「貴府的客人便是我們揚州城的客人!貴客快快請進!」曹公子點頭哈腰。
孃姨見曹公子如此,心下又是駭然,又是驚異,連忙滿面堆笑,一路奉承著姜九懷,把姜九懷如眾星捧月般迎進去。
元墨跟在後面,心裡道:長點心眼啊同行,爺才是你們今晚的主客!
孃姨安排坐席,即刻有丫環上來倒茶斟酒,曹公子揚聲朝樓上叫道,「言姑娘,快出來迎接貴客!」
元墨在心底裡給這位曹公子打了個大大的叉,女伎又不是丫環,豈能任人呼來喝去?
果然,二樓並沒有動靜。
片時,一個小丫環出來行了個禮,然後向孃姨道:「姑娘說,今晚她只答應同曹公子游湖,若曹公子另有良伴,她便先回去了。」
孃姨忙道:「什麼話!旁人也就罷了,貴人在此,哪容得她使這小性子?」一面向眾人賠罪,一面上樓去。
元墨知道她這一上去,定然是要勉強言嫵。
花魁有花魁的身份,可當客人的身份遠遠高於自家時,還有該有忍讓犧牲,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改只能是位低者改,要忍也自然是位低者忍,女伎們看起來風光,在強權面前卻不得不低頭聽話。
「姐姐,不必了。」元墨起身攔下她,「是我們來得冒昧,一未遞詩,二未見茶,上來就要言姑娘出來見面,真是太唐突了。」
她一面說,一面拉著孃姨坐下,笑道,「揚州的風土果然養人,在我們京城,孃姨們一個個皺紋滿面,腰如水桶,揚州的孃姨們卻如此年輕貌美,要不是知道言姑娘在樓上,我還以為姐姐就是言姑娘呢!」
這位孃姨名叫宛娘,從前也是女伎,自然頗有幾分姿色。如今剛過四旬,風韻還有幾分猶存,被這俊俏的少年郎拉著手,如此一通誇,喜不自禁,甚至生出幾絲久違的羞澀之意:「客人原來是從京城來的?哎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