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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書祝心中「咯噔」一聲,他飛快地打量了陸淵的神色,見他始終淡淡笑著,看不出什麼特殊來。
房書祝硬著頭皮答道:「犬子今日有事在身,便沒能過來觀禮。」
陸淵「嗯」了一聲,笑道:「房公子一表人才,也應該早些成家立業,為房家開枝散葉才是。」
房書祝嘴角微扯,道:「掌印說得是。」
說罷,他不經意瞥了一眼陸淵旁邊的人,詫異開口:「宋、宋小姐?」
宋雲凝落落大方地走上前來,溫婉一笑:「房伯伯,前段日子聽說您病了,近來身子可好?」
房書祝和王博同為內閣大學士,兩家時有來往。
王博出事之時,宋雲凝曾經去過東閣學士府,但房書祝稱病不出,將宋雲凝拒之門外。
當下,宋雲凝又提起此事,倒叫他臉上有些掛不住。
房書祝道:「好些了,好些了!也不知你舅父的事,如今怎麼樣了?」
宋雲凝淡淡道:「清者自清,如今案子還在審,只要沒有定罪,我舅父就是清白的。」
房書祝做出一副慈愛的長輩狀,微微點頭:「是啊,老夫與王大學士共事多年,我也不相信他會貪汙賑災款,刺殺朝廷命官……如今你跟在掌印身邊,有人照顧,想必你舅父也能放心些。」
這話綿裡藏針,周圍若干道目光,都銳利地投射過來。
眾人小聲議論起來——
「那就是王博的外甥女啊?如今學士府倒了,就攀上了司禮監掌印太監!?」
「掌印大人不是不好女色麼?怎麼會帶一個內閣家的女子在身邊……」
「唉,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舅父貪贓枉法,這做外甥女的,居然委身於宦官,真是世風日下!」
陸淵垂眸,看向宋雲凝。
她依舊強撐著笑意,道:「房伯伯說得是,掌印待我很好。」
陸淵伸手,攬住宋雲凝的肩,溫聲道:「有咱家在,不會讓人冤枉你舅父,放心。」
這聲音就在耳畔,似寵似哄,溫柔至極。
連宋雲凝都愣了一瞬。
陸淵目光掃視一週,似笑非笑道:「若有誰敢欺負你,咱家可不會讓他們有什麼好下場。」
眾人一聽,連忙閉嘴噤聲。
宋雲凝順勢低頭,嬌羞地笑起來:「多謝掌印。」
房書祝看著他們二人,神情複雜。
他與孫鴻知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有些不安。
這麼多年來,有不少人給陸淵送過女人,陸淵一概不收,就連皇帝賜給他的人,也莫名其妙的病死了。
房書祝和孫鴻知都沒有想到,陸淵來參加喜宴,居然會把宋雲凝待在身邊。
房書祝憂心忡忡……萬一陸淵真的對宋雲凝上了心,非要將平陽的案子一查到底,將王博撈出來可怎麼辦?
他看了一眼孫鴻知,孫鴻知只說自己手上有王博的把柄,但這把柄真的可靠麼?他甚至連這把柄是什麼,都不知道。
房書祝見陸淵在眾目睽睽之下,攬著宋雲凝,越發忐忑。
孫鴻知的想法則不同。
他手中拿著握著王博的把柄,那便是自己的保命符。
如今,陸淵就算為了宋雲凝,要保王博的命,也是想把王博當一把刀,藉此劈開無堅不摧的內閣。
廠衛與內閣互鬥,與他何干?
只要他還是戶部尚書,無論是廠衛,還是內閣,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這一場爭鬥之中,他不讓王博將自己拉下水便好,至於房書祝擔心的事,他才懶得操心。
兩人各懷心思,但面上不表,簇擁著陸淵和宋雲凝,向正廳走去。
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