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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個糖油粑粑遞到陸淵面前,亮晃晃的。
陸淵微訝,恰好對上宋雲凝的目光。
她笑容溫暖,語氣輕柔:「掌印,糖油粑粑雖然便宜,卻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快嘗嘗。」
陸淵本想拒絕,但宋雲凝眼神真誠,似乎與平日裡滴水不漏的迎合,完全不同。
陸淵鬼使神差地接過了她手中的竹籤。
這竹籤上,戳著一個黃燦燦的糖油粑粑。
陸淵盯著竹籤瞧……真的沒吃過麼?
小時候,他背著父親和母親,偷偷出來吃過的。
只是,所有甜美的滋味,他已經強迫自己抹去了。
陸淵斂了斂神。
他側目看向宋雲凝,只見她也用竹籤,戳起了一個糖油粑粑,慢慢放到嘴邊。
嫣紅的唇,含著金黃的糖油粑粑,輕巧一咬,就撕下一塊。
粉腮輕嚼,鼓起一個小小的包,顯得十分嬌憨。
宋雲凝感知到陸淵的目光,回過頭來,陸淵若無其事地舉起糖油粑粑,也送入了口中。
糖油粑粑的外皮炸得酥中帶脆,好似一層甜蜜的糖殼,嚼起來伴著滋滋的響聲。
糖衣裡面,還裹著綿軟的糯米,一口下去,彈潤拉絲。
吃完一個,滿嘴都是香甜。
宋雲凝吃了兩個糖油粑粑,滿足地擦了擦嘴,笑道:「多謝掌印。」
陸淵也吃完了糖油粑粑,放下竹籤,道:「宋小姐可知,咱家為何今日要去尚書府喝喜酒?」
宋雲凝搖了搖頭,道:「我雖不知今日的婚宴有何不同,但戶部尚書娶新夫人一事,能勞動掌印親臨,一定有其特殊之處。」
陸淵道:「宋小姐的舅父已經在詔獄待了多日,但無論如何審訊,他都不肯供出背後之人,所以,咱家便打算從別處下手查一查。」
宋雲凝抿了抿唇角,道:「民女也問過舅父,但他也不肯說出實情,恐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舅父的事,與這婚宴,有什麼關聯麼?」
陸淵看著她,道:「平陽去年鬧了旱災,數十萬百姓食不果腹,張榆林身為知府,上過一份摺子,請求內閣擬旨,撥款賑災。」
「只不過,他當時請批的是二十萬兩銀子,但內閣票擬的是三十萬兩……銀子批下去,中間被人貪了十萬兩。」
宋雲凝微驚,道:「這……張榆林當時不知道麼?」
陸淵道:「他遠在平陽,與京城全靠書信往來,擬摺子的是內閣,批紅會過咱家,撥款由戶部操持,最終到了平陽,剩多少他便領多少,知府不過從五品,他一個偏遠小官,不敢置喙也是常理。」
頓了頓,陸淵繼續道:「後來,他妹妹入了皇宮,輾轉知道了這件事,他便來京城查證,聽說你舅父參與了奏摺的票擬,便向你們府上遞了拜帖,誰知,被人追殺了一路。」
宋雲凝神情震動,道:「這些事,我從來也沒有聽舅父說過。」
陸淵笑了下,道:「只怕你舅父自己也不知道,畢竟,他只是替罪羊罷了。」
宋雲凝靜靜看著陸淵,道:「掌印告訴我這些……難不成幕後之人,便是戶部尚書?」
「這事與戶部尚書脫不了幹係,內閣之中,也一定有人與他勾結。」陸淵說著,凝視宋雲凝:「宋小姐可願與咱家聯手,演一齣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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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府門前,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旁人娶小妾,從側門抬進去,給正室夫人敬一杯茶便是,但孫鴻知因為葉曉梅身懷有孕,高興之餘,便吩咐了府中大辦一場。
年過四十的戶部尚書孫鴻知,笑得紅光滿面,正在與前來觀禮的賓客寒暄。
管家三步並做兩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