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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查探一無所獲,那顆圓溜溜的,頗為俊朗的和尚腦袋,沒有出現在那裡。
泠琅後來專門去問了其他弟子,也都說沒印象。她心中愈發疑惑,便將此事稟告了顧掌門,讓她小心防範。
顧掌門聽完,卻說了另外的話。
在空明死之前,倒是在酷刑和藥物的作用下交代了一些事。
譬如,那個死於非命的和尚是他派出來打前鋒的,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山門都沒摸到,就倒在野地之中。寂玄是這次行動的組織者之一,便想從這上面做文章。即便是臭名昭著的邪僧,也想師出有名,裹挾眾議。
譬如,這些年來他暗中派出的殺手不計其數,只為了查探明淨峰虛實,然而其中被發現並殺死的,僅僅是他所說的數目的一半。
又譬如,他這次傾巢出動,全寺上下五百餘僧人全部參與這次戰役。顧掌門清點屍體的時候,只點出了四百來具。
那些不明下落的殺手和消失的僧人在哪裡,死於誰手,無人知曉。
泠琅只認了第一條罪狀‐‐即使她不說,掌門也從顧凌雙之口聽聞了,老者並未責怪,只淡笑著點頭。
至於其他,她也沒有頭緒,明淨峰只是一座主峰,周圍還連綿著數座山脈,幽深錯綜,那些人若是躲起來,誰也找不見。
翌日清晨,鳥鳴清脆。
泠琅在山門和友人們告別,顧凌雙、蘇沉鶴、還有陳阿羅‐‐那個用九節鞭的紅衣姑娘,她在那日堅守山門,被掌門看中,從而贈予了學習明澈劍法的機會。
陳阿羅性格爽朗,泠琅和她很談得來,然而還未來得及深交便到了分別之時。
沒什麼好可惜的,歲月尚早。
泠琅早已習慣了諸多分離,如果每一次作別都要淚灑衣襟,那她會活得很傷心。
然而放下車簾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默然。
江琮沒有說安慰的話,他知道她不需要,她的前路堅定無比,不會因為這點傷感而有半點動搖。
她還透露明澈劍譜的真相,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個中曲折已經道盡。
誠意也已經道盡,她似乎在努力顯現自己不再設防,打算建立起坦誠融洽的合作關係,這一點江琮很容易便能看出。
他也看出,他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她在打青雲會的主意。
這不太妙,和一個過分狡猾聰明的人周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尤其是你明知你贏不了她,只能看著自己一點點落敗,帶著些不甘和愉悅,滑入不可說的深淵。
這註定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過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過程不要看起來太過狼狽罷了。
車輪轆轆,經過山腳時停了下來。
泠琅跳下馬車,說要去喝茶。
山坡後露著半截旗幡,他們走過去,卻看到茶棚內空無一人。
桌椅整齊,灶內還有柴火燃燒,茶水正在壺內沸騰,那斷臂瘸腿的老人卻不知何處去了。
泠琅好奇地轉了一圈,眼睛一瞥,便在地上發現了一塊新鮮血跡。
像是剛剛才滴落的一般。
她同江琮對視了一眼,皆品出了不對勁,當下沒說廢話,順著血跡就追了出去。
行了幾步,草叢中又有,這樣斷斷續續,竟追出了小半里路程,繞過了兩個小山頭,在明亮日光之下,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味道十分熟悉,是昨日才聞了個足的,屍體將將腐爛時候的味道。
泠琅停下腳步,她沒有帶刀,江琮的劍也不在手中,他們其實早早應該回頭。
但她依然朝前走,跳上一方嶙峋巨石,撥開層層遮掩的枝葉,眼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