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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嫿仰頭看著他的眼睛:「上次在河口村,我是第一次遇到那種事,所以有些慌亂。但是這次不一樣了,再遇上事,我會用我手裡的劍保護自己,我不是沒有自保能力。而且玉骨功夫也很好,還有李直他們。這不比你一個人在岐州強。」
江淮看著她神色堅定的雙眼,心間當真動容。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在他明確告知榮嫿他身邊不安全的情況下,她還會堅定不移的選擇留下。
來京城之前,舅舅給他安排過幾次相親,都是借著家裡聚會,請人家一家人來,藉口相見。
但他對那些初初見面的姑娘,當真沒有半點別樣的想法。甚至有些不能理解,爹為了娘親,不顧家中反對,獨自回到江南,也要迎娶娘親的那種感情。
那時面對那些姑娘,他無法想像自己會做出爹爹那樣的選擇來,也深覺沒有人會讓他生出那樣深厚的感清,能讓他拋下一切義無反顧。
他想,他做不出來,也不會擁有。
但是面對今天的榮嫿,江淮感覺自己似是有些理解了。甚至感到格外榮幸——有一個人喜歡他,喜歡到面臨險境也不會拋下他。
除了爹孃,他想不出還會有誰會像榮嫿這樣對他。
江淮心裡像是被榮嫿注入了一汪溫熱的水,整顆心都跟著動容起來。
但感動歸感動,他還是得讓榮嫿走。
可是榮嫿這麼堅持,用哄得,恐怕是不行了。念及此,江淮輕嘆一聲,還是說實話吧,對她曉以利害,想來她會理解,聽他的話回京。
念及此,江淮對她道:「小姐,今日我們雖然沒有救出王啟兄弟,但是拿到了王啟送出來的信。」
「信?什麼信?」榮嫿愣住,為什麼李直沒有告訴她?
江淮將赤赭石礦的事跟榮嫿說了,接著道:「所以我現在懷疑,怕是京裡有權勢滔天之人,在策劃篡位,若是如此,岐州的兇險,就不僅僅只是災民動亂而已。」
榮嫿聞言大驚,怔怔的看著江淮。
江淮見有效,趁熱打鐵道:「這件事,已不是你多調來一些人保護我就能解決的。如果對方要殺我,暴民,問責,甚至捏造罪名都能殺我。如此一來,你留在我身邊,百害而無一利。聽我話,明日就和榮憶回京城,先把你自己和榮家摘出去,以免被牽連。」
他的聲音一字字的入耳,語氣平靜而又溫情脈脈,□□嫿卻聽得膽戰心驚。竟是有人策劃謀反!她從小到大,大越一直繁榮安定,怎麼會有人謀反?
榮嫿頹然坐回椅子上,愣了半晌後,眼淚忽從眼眶裡大顆大顆的掉下來,低頭哭出了聲。
江淮一驚,怎麼還哭了呢?
他忙俯身單膝蹲下,蹲在榮嫿面前,也不敢上手去幫她擦眼淚,只得關切道:「這是怎麼了?」
怎知卻聽榮嫿道:「對不起……」
她哭聲未止,又連連跟他說了幾聲對不起,方才哭著道:「要不是我在武定侯府爭一時之氣,你就不會被外放,你肯定還在翰林好好供職,又怎麼會到岐州,遇上這麼可怕的事情,江淮,對不起……」
榮崢和爹爹罵她罵得對,她真的不該爭一時之氣,她真的沒想到會給江淮造成這麼大的影響。早知會害江淮至此,她當時絕對不會胡說。
她哭得是真的很傷心,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往下掉,眼裡全然是對他的愧疚和心疼。
可這些淚水,落在江淮心裡,就像滴在火苗上的油料,將他心裡之前那因榮嫿而來的些許溫暖,全然點燃,濃鬱的翻騰在心間。
江淮唇角含上笑意,放在膝蓋上修長的指尖微動,復又放回去,但半晌後,他終是抬手,捧住了榮嫿的臉頰,拇指擦去她眼下的淚水。
他語氣半哄的寬慰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