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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的夜晚,陸雨歇察覺到了結界的鬆動。
或許要不了多久,仙尊陸雨歇便會徹底走進魔宮。
嘴角牽起一抹不以為意的諷笑,陸雨歇眼底遊走著猩紅的殺氣。
既然仙尊陸雨歇不知死活自投羅網,他不替煙煙報那一劍之仇,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又過天。
結界于晴雪的晌午,陡然破裂。
陸雨歇赤腳走到床畔邊,他玄色衣袂曳地,襯得雙足冷白似雪。
溫柔地望著熟睡的唐煙煙,陸雨歇尤不放心,怕給煙煙身體帶來不好的影響,這次陸雨歇只輕微施了法訣。
「煙煙,我很快就回來。」痴迷地望著她嬌憨睡臉,陸雨歇俯首在她嘴邊印下一吻,旋即消失在原地。
在陸雨歇走後不久,床榻上安靜的唐煙煙忽然動了下手指。
她動作幅度很淺,不留意幾乎察覺不出。
積雪越發深厚,維持數月的大雪過後,天空終於現出一點稀薄陽光。
點點金色照射著皚皚白雪,生出些許久違的燦爛。
陸雨歇微笑著站在空曠雪地,一襲黑髮黑衣在雪中隨風舞動。
蒼茫白色世界裡,那抹似乎與雪融為一體的身影正緩緩走來。
他頭髮被霜雪覆蓋,狼狽又可笑。
陸雨歇不禁哂笑出聲。
第九五章
兩個陸雨歇, 除了一般無二的容貌與身形,竟再無任何相似之處。
他們面對面,在晴雪中望著彼此。
白衣陸雨歇眸色清冷, 薄唇抿出淡淡孤傲。玄袍陸雨歇眼底卻飽含戲謔,勾起的嘴角噙著不屑。
一者清若寒星映荷塘。
一者艷如烈火灼紅葉。
玄衣身形懶散,動作表情皆是漫不經心。
白衣脊背挺直, 神色凜然, 似萬年松竹。
微末陽光下, 宮殿屋簷墜著融雪的冰水,滴答滴答,在安靜的白色世界裡奏起緊張的樂曲。
仙尊陸雨歇忽地抬眸, 他一舉一動彷彿都帶著點兒細雪的清冽氣息, 口吻堅毅且篤定:「本尊,來接唐煙煙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明顯激怒了魔化版陸雨歇, 尤其後面的那個「家」字。
可他心底越是生氣, 眼中的笑容便更明媚。
眉梢微挑,魔化版陸雨歇吊兒郎當地抱著胸, 嗤聲道:「擅闖我家門,還想撬走我女人,嘖,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要臉?還仙域仙尊,我看你連凡塵隔壁家的老王都不如。」不等仙尊陸雨歇搭話,魔化版陸雨歇挑釁地扯扯唇,毫不留情地怒斥, 「陸雨歇, 雖然你我同屬本源, 可你拿什麼跟我比?又憑什麼跟我爭跟我搶?你是有和煙煙在凡塵同甘共苦的記憶?還是有和她在烈焰魔窟生死與共的情誼?呵, 你什麼都沒有,所以你根本沒有站在這裡和我對峙的資格。但凡你還有那麼點自知之明,就識相地馬上給我滾出去。」
一言一句,字字珠璣,仙尊陸雨歇被霜雪凍僵的面頰更顯蒼白。
他穩住搖搖欲墜的軀體,並不退讓地直視對面玄衣男子:「你以為,你又還是曾經的你嗎?」
魔化版陸雨歇怒目圓瞪,他眼瞳閃爍著猩紅,周身黑霧環繞,殺意畢露。
仙尊陸雨歇無懼輕笑:「你看,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煙煙留在你身邊,除了危險,你還能帶給她什麼?」
「我傷誰都不會傷害煙煙。」
仙尊陸雨歇淡淡望著另一面的自己:「或許你現在還能控制殺念,日後呢?你現世的這數月,遍地殺生,心魔慾望仍在膨脹,再這樣下去,難保你不會傷害煙煙。」
魔化版陸雨歇目眥欲裂,似是被戳到痛處,厲聲打斷仙尊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