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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魔氣濃鬱,且夾雜著很強的慾念與殺意。
陸雨歇閉了閉眼。
他不懼生死,可唐煙煙,不該被那人偏執地佔有。
他甚至不敢想像,那個人會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黑暗的世界裡,陸雨歇彷彿在雪絨裡看到一雙璀璨笑眼。
他從不知什麼叫怦然心動,亦不知從何時開始對她怦然心動。
初始,唐煙煙似與其他女修沒什麼不同,漸漸地,她卻在他眼裡顯出幾分差別來。
當她與別人的不同越來越多時,陸雨歇似乎開始明白。
明白他為何介意她眼底偶爾一閃而過的委屈。
明白他為何能捕捉到她明媚裡的哀傷。
在凡塵時,他甚至曾情不自禁地暗暗跟蹤唐煙煙。
她會送乞丐小孩兒吃食,會替受辱的老弱病殘討回公道,儘管方式有些潑辣,但她有一顆誠摯溫軟的心。
越瞭解唐煙煙,他就越懷疑自己。所以當方寸世尊死於她手上時,他選擇信任她,而非如七星宗那事般,直接將靈劍刺向她胸口。
風雪漸大,陸雨歇御劍落於魔宮外。
魔宮佈置了結界,陸雨歇嘗試破解,卻屢屢失敗。
強悍如仙尊陸雨歇,首次品到了無能為力的悲哀。
自嘲輕笑,陸雨歇並沒有放棄,儘管他修為不及那人,卻能從一次次的失敗中,摸索到陣法規律。
任何結界陣法都源自五行,只要它存在,便有天生可攻克的弱點。
白雪落滿陸雨歇墨發,他好似變成一個雪人。
晨昏朝暮,雪人始終站在陣法之外,他睫毛被冰霜凝成白色,但他依然不知疲倦地嘗試著,彷彿滄海桑田歲月白首,他亦不會放棄。
寢殿屋簷下,玄袍男子抱胸倚在門框旁,他身形懶散,透著股漫不經心。
透過凌亂飄雪,玄袍男子望向遙遠的結界之外的白衣男子,微眯眼睛滿含戲謔與嗤笑。
不自量力,呵——
就算他仙尊陸雨歇成功進入結界又如何?
他可不會將他放在眼底。
「你最近天天都站在那兒看什麼?」大殿另一側,唐煙煙將煲好的濃湯端到桌案,她奇怪地看陸雨歇一眼,笑著說,「雪天最適合涮羊肉啦,你快過來嘗嘗。」
陸雨歇支起好似柔軟無骨的腰桿,緩慢走到桌旁坐下,他託著腮,專注地看唐煙煙將肉片與嫩筍投入沸騰熱鍋中。
唐煙煙嗔陸雨歇一眼:「你還沒回答我,天天在看什麼啊?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呀?」
她笑眼溫軟,並無任何攻擊性。
彷彿只是隨口提及罷了。
陸雨歇神色如常。
同樣自然的口吻:「雪景很美,我只是想多看看而已。」
唐煙煙並不是很信,但她還是笑著點點頭:「確實很美。」
這些日子,唐煙煙摸清了這個陸雨歇的陰晴不定,能順著他的事,她都儘量順著。
把涮好的肉片與青菜分給陸雨歇,唐煙煙埋首吃菜,修煉到他們這般境界,早已闢穀。
突然開始做飯,唐煙煙一是無聊,二是想降低陸雨歇對她的戒備。
不知為何,陸雨歇對她還是處於警惕的狀態。
「你怎麼不吃?」
「我想看著你吃。」
「……」
唐煙煙及時住嘴,她怕再和他聊下去,又會聽到什麼奇奇怪怪的虎狼之詞。
見狀,陸雨歇悶笑出聲,他眼尾微微翹起,染了霞暈般,旖旎又魅惑。
故意歪了歪頭,陸雨歇口吻慢條斯理的:「不知怎麼,原本不餓,看到煙煙吃得那麼香,我突然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