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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診病?我就算再沒常識,也不會相信她們沒有惡意,於是推辭道:「不了,我哪會什麼醫術,還是明天和師尊一同前去吧。」
然而拒絕並無效用,她們還是強行破門而入,押著我上了路。每個妃嬪看著腰肢盈盈一握,力氣卻大得驚人,3號的神秘術法似乎只讓她們外形像柔弱女子,內裡仍是魁梧強壯的,再加上人多勢眾,只能眼看著自己的房門離我越來越遠。
我開始懊悔,早知道就該聽楚貴妃的話,乖乖睡覺。
何至於現在撞破了人家的秘密,落得要被滅口的下場。
或許是覺得我喪氣的表情很滑稽,其中一個妃嬪攥著我的衣領,湊近了打趣道:「你們男人不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看你這樣子,莫不是嫌棄我們?」
我悶聲道:「也不是誰都想風流的,我連個道侶都沒結過呢。」
她又問:「那你看我們幾個,如果非要選,你會挑誰做道侶?」
這個問題難到我了,本來能入君王眼的,個個都是國色天香,難分高下,就連身懷的巨力都如出一轍,實在難以評判。
我只得公正地回答:「實不相瞞,幾千個行業頂尖開發人員,共同研發了數十年,歷經無數個型號與版本的疊代,才製造出我這麼個產品。而普通人,只需要兩個來自不同性別個體的生殖細胞,加以不足一年的發育,就能誕生。你們偃師的過程更粗糙,只要雕木頭就夠了。所以,平心而論,你們配不上我。」
那妃嬪愣了愣,隨即笑得前俯後仰,對其他幾人道:「不知為什麼,他滿嘴胡話,我倒覺得有趣得很,都要捨不得殺他了。」
那幾個妃嬪相對淡定,只表示不能讓人知道她們半夜去見了病重的皇帝,所以必須滅口,以免節外生枝,夜長夢多。
於是燈籠被熄滅,沒有目擊者的謀殺,了無痕跡。
根據風向判斷,她們正前往海邊。
正欲翻過高高的城牆出宮,黑暗裡有人無聲靠近,喝道:「站住。」
妃嬪們警惕地望向他,看清面容後,大驚失色,紛紛下跪叩首。「國師大人,您回宮了!」
「為何不提前通知我們?未能接迎您,是我們準備不周。」
「請國師大人降罪。」
她們如此畢恭畢敬,我差點以為3號真的來了。
得虧夜色凝重,只有我能藉助夜視功能,看清了來人身上的洊震峰雷紋。
荊年也錯愕了兩秒,馬上明白她們認錯人了,隨機應變道:「免禮吧,我此次秘密回來,不想太多人知曉,你們要守口如瓶,好嗎?」
妃嬪們連連點頭應下,又主動將我推至身前,對著荊年解釋道:「此人是五蘊宗的弟子,受託來給陛下治病的,但這事是大將軍及其黨羽私自辦的,並未徵得貴妃娘娘的同意。他本就對偃師一族抱有成見,您在的時候他們還有所忌憚,這幾年愈加放肆了,多次進諫勸誡陛下,莫要讓我們這些舞偶戲子誤了朝政。」
言語間頗有怨憤。
看來這宮裡,果真有兩方勢力割據,想要見皇帝沒那麼容易。
荊年沒什麼表情,只頷首示意她接著說。
「這弟子雖道行低微,但卻撞見了我們要去陛下的寢宮,實在是留不得,我們只能先處理了他,再做正事。」
撞見去見皇帝就要滅口,她們究竟是去做什麼的?
我們無從知曉,但荊年是個有心計的,不想惹得她們懷疑,而是結合自身推測,旁敲側擊地問道:「為何不白天去?可是大將軍派了眼線監視?」
妃嬪們眼裡閃爍著堅定的光,懇切道:「叄大人,我們可是遵循了您的吩咐給陛下續命,哪能懈怠呢?眼線看得緊,只能三更半夜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