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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爺,柴屋裡那小姑娘瞧著要不行了……」
婢女跑進來,面容焦急:「爺,那小姑娘無論如何叫也叫不醒,現下渾身發冷,冷得像冰塊兒一樣,氣兒弱得很。」
「郎中說了,若是要治,得、得找九活節,這不是宮裡才有的東西嗎,咱們現下根本找不著啊。」
全公公微微皺眉,冷斥道:「急什麼,不懂規矩。」
「九活節自然是宮裡的東西。」他不緊不慢的,取了帕子淨了淨手,斜斜睨了婢女一眼,「那是陛下跟娘娘才用得起的藥,給個小姑娘,還不讓人笑話。」
「叫那個郎中隨便治治,找些湯藥吊著命,別讓她死了就成,咱家拿那個小姑娘還有用處。」
「唔。」他想了想,又道,「若是實在救不活,瞧著像個活人也可。」
「滴答——」
雨水順著淺灰瓦楞滑落而下,濺到殘敗的桃花枝上,桃花枝輕輕一彎,零星桃花簌簌而落,打在鶴聲身上。
少年人立於庭下,目光直直看著院門,雨水打濕袖口也渾然未覺,他嗓音沙啞:「秦家小姐呢。」
絳紅色長衣沾了一夜的塵灰露水,顯得有些髒亂,長發鬆鬆散散垂落下來,掩住少年人的半張臉,半明半暗間,襯得少年人的臉色愈發憔悴蒼白。
院門站著的小廝瞧見少年人,彎身打了個長揖,卻不帶什麼恭敬意思:「奴問太子殿下晨安。」
剎那間,強烈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彎刀乍然出鞘,寒光一閃,直直抵住小廝的脖頸,只消再往前進一寸,鮮血便會衝破脖頸。
小廝渾身僵硬,下意識抬頭,對上少年人冷戾的眸光,鶴聲瓷白的指尖按著彎刀,嗓音清冷如碎冰,那雙原本漂亮的桃花眼裡帶著數不清的暗流。
他慢慢咬字:「孤在問你話。」
「秦家小姐在何處。」
少年人的嗓音有些顫抖,眼尾發紅,一動不動盯著小廝,像匹山窮水盡時行將死去的餓狼。
「秦家小姐在何處——」咬著牙的聲音,小廝只覺脖頸刺疼,鮮血汩汩而流,浸紅了衣衫。
小廝心裡倏地一空,冷汗涔涔而落,他長呼一口氣,拿捏住姿態:「太子殿下,您若是殺了我,這輩子都見不到秦三小姐了。」
少年人的手僵住,冷笑一聲:「若真有那一日,孤就打回京師,殺了皇宮裡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廢物殉葬。」
「所有人都死。」
「所有人都別活。」
冷如冰渣的話語落在院子裡,院子裡竟是連風聲都無,桃花也不落了,天地像是僵住了一樣。
少年人側身瞧著小廝,言語凜冽,手裡的彎刀堪堪頓住:「帶孤去見秦家小姐。」
「自然,自然。」小廝嚥了口唾沫,「殿下息怒,奴今日來此,便是應了主子的吩咐,來邀您去同秦家小姐相會的。」
「只您一人。」小廝強調。
「殿下——」
天三猛地出聲:「殿下,他們敢來找您,定然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殿下不能去……」
少年人眉目疏淡,乍然鬆了口氣,打昨夜起便懸起的心這時才稍顯安定,道:「可。」
天好像亮了。
小貓兒迷迷糊糊間,感覺眼前有些蒼白,總算不是濃重的黑了。
先前的黑漆漆很唬人。
她不喜歡那樣的黑。
她雖然是天底下頂聰明的小姑娘,但她還是有些膽小呢,阿兄說了,小孩子是可以膽小的,尤其是秦往往這樣的小孩子。
秦晚妝想著想著,又開始胡思亂想。
小貓兒一睡著覺,就愛想些有的沒的,阿兄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