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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人說,他們兒子跟何隨的關係不太正常,建議他們加以引導,不要讓這樣畸形的感情再繼續下去。他們不僅善良,而且心軟,自然不會對還在靠藥物維持情緒的何隨說什麼,只是找到了兒子,委婉地問起這事。
「我也不知道,」鄭修然搓著手指,「我就是挺喜歡跟他在一起,看到他意志消沉就擔心害怕,早晨醒來見不到他會被嚇一跳,我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這樣我也能在晚上睡個安穩覺。」
鄭修然父母猜到了什麼,但沒有直接戳破,而是試探地問兒子,「你小時候很喜歡跟你林叔叔家的小妹妹在一起,你剛才所說的喜歡在一起,跟那時候是一樣的嗎?」
經歷了這麼多,鄭修然並不懵懂,他很快搖了搖頭,對上父母的眼神,他慢慢地坦誠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沒錯,就是像你們猜測的那樣,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但是現在我就是、就是……」
那兩個字,鄭修然還是沒有說出口,不是沒有膽量,只是擔心那樣的字眼會刺激到爸媽。
但他沒說出口的話,在鄭父鄭母決定問出口之前就在腦海中出現了無數次,鄭母捂住了心口,抓著丈夫的手臂才有力氣開口問,「那他呢?也跟你一樣嗎?」
「我沒問過,」鄭修然嘴角彎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應該一樣吧。」
「你回房間吧。」鄭母垂下眼,靠在丈夫身邊,對兒子揮了揮手。
一家三口的談話很小聲,但還是被敏感的何隨全都聽了去。他倒希望鄭修然的父母不要對他這麼好,盛情難卻的時候,盛情反而成了負擔,這下他連任性一下、自私一下的機會都沒了。
「修然。」何隨透過兩個臥室相連的牆上的門悄悄進了鄭修然的房間找他。
「怎麼了?」
「沒什麼,」何隨將手裡的卷子往鄭修然面前一遞,「這道題我不會解,算算進度,學校裡也該講到這裡了吧?」
何隨這段日子遵從醫囑沒去上學,每天都是鄭修然將學校裡聽到的內容帶回家,再仔細地講給何隨聽。
「這型別的題目老師還沒講過,不過我剛才做過類似的。」鄭修然低著頭,在白紙上寫了幾個重要公式。
何隨盯著他認真的側臉,忽然問,「修然,你想不想去海邊走走?」
「現在嗎?」鄭修然愣了一下。
「不是,」何隨笑了起來,「放寒假的時候吧。」
鄭修然好久沒見過何隨臉上露出笑容,他當即點頭,「好,不過我有點暈海,到時候可能沒辦法陪你下海噢。」
「不下海,只是想跟你走走。」
「嗯,」鄭修然眼中流露出嚮往,「啊,好期盼那一天快點到來。」
轉到這個城市的戲份拍攝進度明顯加快,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一眨眼,梁驍的拍攝就到了尾聲。
拍殺青戲前一晚,關係已經在高強度的拍攝下得到緩和的二人,約在褚昀的房間喝了點酒。褚昀酒量有限,基本上都是梁驍在喝。
「好快啊,」梁驍喝了一口啤酒,「昨天好像才剛進組,明天我就要殺青了。」
「捨不得?」
「嗯,有點捨不得這個角色,何隨其實跟我沒有半點相像,但在這麼多天的拍攝過程中,我好像逐漸理解了為什麼有的人無法消化痛苦,就像一隻水杯到底能裝多少水,跟它外在呈現的大小不存在必然的聯絡,它的材質、是冷水還是熱水,都與之有關,別人眼中看到是陶瓷杯,實際上可能只是塑膠瓶。」
褚昀沒有打斷,認真聽著。
「其實我覺得,何隨會選擇這樣的方式自殺,不是想在喜歡的人心上留下陰影,他也想讓鄭修然拉一把吧,但也只是內心微小的希冀,不敢說出來、表現出來。何隨是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