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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善解釋道:「姐夫說攘外必須安內,可我和林蘊生都認為,攘外而後安內,他大哥原先是大姐夫一手提拔,後來和姐夫政見不同分道揚鑣,國內幾股勢力內鬥嚴重,我和他聯手,是希望各方勢力團結一致對外。他這麼做,是因為他的信仰,而我……」他看向她。
他記得初遇那時,他在玉佛禪寺的大雄寶殿上,見她閉目祈禱,虔誠許願,山河人間,無恙皆安,他便也希望這山河人間,如她所願。就像前世,她希望趙氏封國,而他為她做到了,三家分晉,趙國後來成為戰國七雄之一。
連日來的奔波,讓嚴懷音沾床即睡,一覺醒來,天光已經大亮。
她睜開眼睛,發現身旁的薛善竟然還睡得很沉,眉心緊蹙的閉著眼睛,十分痛苦的模樣。
嚴懷音頓時緊張,摸上他的臉喚他,卻發現手下面板滾燙得嚇人,而他彷彿整個人陷入深深的夢魘中,整個身子微微顫抖。
嚴懷音頓時嚇壞了,一把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衝出房間出去叫人。
王振鷺早已有事出去了,袁紹儀正在做早課,聽到傭人來報告,也是嚇了一跳,一邊吩咐傭人備車一邊去看人。
袁紹儀看著懷孕的嚴懷音衣衫單薄的光著腳丫,頓時皺眉,馬上讓傭人拿衣服鞋子給她穿,並囑咐她在家休息。
嚴懷音拉著袁紹態的手,手指都在發抖,眼睛微微發紅,「大姐,我也想去。」
袁紹儀握著她的手嘆了一口氣,讓傭人再替她拿一件毛呢大衣穿上,然後拉著她一起上了車。
病房外,穿著白大褂帶著金絲邊眼鏡的醫生,十分恭敬的對袁紹儀道:「夫人,我們已經給薛先生輸了退燒的藥,應該一會兒就退燒了。」
袁紹儀奇怪道:「他之前在鎮江醫院檢查過,都是皮外傷,也都包紮過了,怎麼會突然發燒到如此地步?」
嚴懷音也看著醫生,她也覺得奇怪。
醫生推了推眼鏡,似乎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引起他高燒的並不是他身上的傷,我懷疑他腦部有腫瘤,他最近估計太過勞累,再加上受了傷,這些只是導火線。」
「腦部有腫瘤!?」嚴懷音不可置信的看著醫生,臉色頓時蒼白如紙,驀地想起他經常頭疼,卻是下意識搖搖頭,「是不是弄錯了?」
袁紹儀也是臉色難看的看著醫生。
醫生嘆氣開口:「十有八九。」頓了頓,又道:「如今國內對這種病束手如此,我建議儘快轉去國外治療。」
第四十六章
趙無恤看不清楚人,他的眼睛已經被血汗所模糊,他從馬背上掉落下來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長刀,嘴裡喊著:「走!快走!阿音快走!」
軍醫看著彷彿一個血人的少年,手指發抖的撕開少年的衣服,多處刀傷深到見骨,一邊止血一邊對徒弟叫道,快,快,拿吊命的來,其他先不要,先拿參片……看著渾身冒血,微微抽搐的少年,軍醫嘆氣皺眉的對站在一旁趙氏宗主道:「無恤公子、恐、恐怕是……」
燈火的燭光將少年的黑影子照射在牆壁上,少年忽然渾身抽搐一下,牙縫裡嵌著血,忽然睜開赤紅的眼睛,喃喃道:「不能死,還有阿音,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誰來保護阿音……」
忽然一名少女衝進來,拉著少年滿是血汙的手,哭泣道:「無恤,我是阿音,無恤……」少女白淨的手也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少年竟然彷彿清醒了過來,眼睛微微睜開一線,軍醫見了,囑咐少女跟他多多說話,保持他的清醒。
少女哭得泣不成聲,只是攥著少年的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然而想到軍醫的交代,她擦了擦眼淚模糊的雙眼,手上的血沾染到臉上,她說,我的弟弟無恤,是所有兄弟中最英勇善戰的一個,然而卻最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