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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薛善身上的白襯衣血跡斑斑,精神看上去卻還不錯。
薛善後退一步,吐了一口血吐沫,忽然看見站在一旁的嚴懷音,動作一頓,忽然感覺一陣疾風衝過來,他仰頭快速後退,左邊側臉還是被刀鋒劃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蒙面忍者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嚴懷音,又提刀而上。
他們四個人昨夜接到任務來殺對面這人,聽說是個華亭高階官員,大家想著幾分鐘就能解決的事,誰也沒想到這個官員還會武功,並且武功還不弱,從昨夜到今天幾個小時的時間,四個人只剩下他一個,他們沒完成任務是不能回去的,哪怕只剩下一口氣,他也不能離開,也捨不得離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幾個小時的相鬥,兩人都已經筋疲力盡,渾身帶傷,精神卻是越來越亢奮,彷彿戰場上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竟莫名的生起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嚴懷音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跑出了巷子,踉踉蹌蹌的,渾身發軟,地上有昨夜的積雨,濺起她一腳的汙水,她咬緊下唇,跑了一段路,忽然看見前方走來一夥人,當先的年輕男人英俊挺拔,看起來十分眼熟,許是距離有些遠顯得有些模糊。
嚴懷音擦了擦眼,這才發現是眼淚模糊了雙眼,一夥人也看見了她,她跑上去,對為首的年輕男人喘著粗氣道:「林、林市長,薛、薛善在那邊的巷子裡,你、你們快去救他……」
林蘊生正色頷首,見嚴懷音滿身狼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讓一個女手下扶著她,然後他帶著其他人快速的朝嚴懷音所指的巷子奔去。
林蘊生看見地上的屍體,看著薛善身上的傷口,心頭震驚不已,他震驚的不僅是因為這些忍者,還因為薛善能以一己之力殺了四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忍者。
他也曾面臨很多次暗殺,也曾幾次都在生死邊緣徘徊,他看著薛善,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的工作太容易被人誤解。」他大哥也曾問過他,那時候他斬釘截鐵的道,絕不會因被曲解而改變初衷,也不會因冷落而懷疑信念。
他默了瞬間,問身旁的薛善:「你的信仰是什麼?」
遠處太陽掛在天邊,秋天的太陽暖暖的照在人身上。
薛善看著朝他逆光而來的嚴懷音,眼裡含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信仰?」他在嘴裡咀嚼這兩個字,淡淡道:「間諜始於春秋戰國時期,幾千年延續至今,那麼多人前僕後繼的在黑暗中踽踽獨行,應該就是為了你所謂的信仰吧。」
而他的信仰,就是她,從前世到今生,都只是她。
薛善說完這話,快步奔上去,抱住了他太太,周圍的下屬看見兩人的相擁,俱都八卦的偷偷看了好幾眼。
林蘊生看著他們夫妻倆,忽然想到了他在家中的太太。
幾個黑色轎車停在巷子口,薛善攬著嚴懷音對林蘊生道:「我去建寧,準備下一步工作,華亭的事,倒是還需要你掃尾了。」
林蘊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卻看見對方齜牙咧嘴,頓時想起他的傷口,朝他抱歉一笑。
林蘊生朝嚴懷音微微頷首,然後帶著部分手下坐上了其中一輛轎車,薛善則帶著嚴懷音和幾個人坐上另一輛轎車,轎車朝兩個方向駛去,一個南下建寧,一個北上華亭。
薛善身上都是皮外傷,去醫院簡單包紮了一下,又給嚴懷音做了大概的檢查,兩人便馬上乘坐專車去了建寧,因為身份已經曝光,一路上都跟著很多保鏢,到了建寧,有王總統派人來接他們去總統府。
兩人一進入總統府的西花廳,袁紹儀便熱情的迎了過來,拉著她的手,笑眯眯的打量著她的肚子,嚴懷音含笑叫了一聲大姐。
袁紹儀滿臉笑容的引著兩人到沙發上坐下,嚴懷音對著沙發上的王振鷺叫了一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