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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朝中百官即便日日參他本子也不能撼動他半分,然只要他參上別人一本,便可將人往死里弄。
皇上亦是無可奈何,只能大事譴責,小事閉眼一過,能送他去邊疆便送他去邊疆待著。
虞氏眉頭緊鎖,又說道:
「你爹爹在朝中又向來沒有什麼特別交好的同僚,除了左相還能站出來為你爹爹說幾句話外,其他人皆是能少一事則少一事。
還好你爹爹平日為官磊落清明,便也沒叫人抓住什麼把柄之類的,不過皇上現下也沒有什麼法子,只好先停了你爹爹的職。
你爹爹平日一心栽在朝事裡,這停職對他比送他去大牢,打他板子還難受。」
魏枝枝心裡也跟著難受,問了虞氏一句:「那母親可知,驃騎將軍為何盯上爹爹?」
虞氏搖了搖頭:「我也未知全貌,只曉得你爹爹先前查鹽茶的事,查到了中西部,似乎動到了驃騎將軍麾下之人。」
魏枝枝聽了虞氏的話在心中暗暗記下。
當日坯婉婉也來了右相府找她,仍是跟她說了一些坯碧蓮的事。
不過這一堆瑣事之中,魏枝枝倒是留心了一件事。坯婉婉打聽到在驃騎將軍的接風宴上,坯碧蓮跟盧木楠提到了沈菲菲推魏侍讀落水,而後被遣回滄州的事情,盧木楠聽了當場怒氣沖沖地找盧將軍發洩不平。
這沈菲菲是盧木楠的昔日好友,而盧木楠先前還與魏侍讀有過節,新怨舊怨之下,只怕驃騎將軍此次來勢洶洶,還有盧木楠的推波助瀾。
當晚,魏枝枝匆匆在房中用過晚膳,揣著滿腹心事推開了相府書房的門,見魏明於燭火下勾著身子,反覆翻看桌案上的行事錄,兩眼布滿血絲。
她柔下聲音喚道:「爹爹。」
魏明一下被驚到,抬眸見是魏枝枝,便扯開了嘴角:「枝枝,這麼晚了,來找爹爹何事?」
魏枝枝合上門,走近了些:「爹爹,女兒其實都知道了。爹爹如今遇到難事,女兒幫不上什麼忙,便想著來與爹爹解悶。」
魏明嘆了口氣:「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你放寬心,爹爹這邊只消等風波過去就好了。」
魏明說這話時,盡力彎著眉眼,以輕鬆的姿態印證著他話裡頭的「放寬心」。
魏枝枝瞧得明白,父親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沒有底。她張了張嘴,終還是問出:「爹爹可有想過求助於人?同僚,亦或是什麼貴人?」
魏明聞言搖搖頭,思量一番回道:
「爹爹想了想,有一件事還是有必要讓你知曉,也叫你心裡有數。這幾日廣平王來了幾次府內,有意出手相助。
然爹爹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他想要透過此事交換而得以聯姻,爹爹如何都不會答應,一來有悖相府先前對容妃的態度,更重要的是爹爹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前程而令我枝枝委屈。」
魏枝枝聽到這裡,眼眸微微濕潤。她想到爹爹遭到驃騎將軍的為難,多多少少與自己也有些關係,如今有自己能幫得上的地方,卻沒辦法使力。
於是她猶豫著向魏明說道:「爹爹,若是後面事態不如所願,女兒或可試一試。或者,女兒想想辦法,去替爹爹求求與盧將軍女兒交好的貴女。盧將軍不是向來愛女嗎?」
魏明立時擺擺手:「你說什麼胡話,此事你也莫要操心了,爹還是有信心,這聖上,還有太子不會坐視不理。」
魏枝枝聽到魏明提到太子,眸中一亮。
她想到先前坯婉婉告訴她的那一條條的太子行蹤。她記得清楚,這幾日太子便頻頻往宮外走,也去了左相府好幾趟。
內心沒由來地湧上一陣暖意。
對,還有太子。憑著趙之御以前與右相府的往來,想必會出手相助爹爹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