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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子事,能瞞得住誰?她自是清楚的」,欒鳳浀挑著眉,將鸚鵡架取下,踱到了御案前,「只不知朕曾看重的人,會打算怎麼做了。」
「微臣以為陛下大可放任世女自行處理」,方奎月想著先前在舒雲齋廳外聽到的對話,不禁猶豫著還是開了口,「畢竟世女生性桀驁,從她一直拒絕各家相妻宴的拜帖,就能瞧出她斷不是個會委屈自個兒,接納一樁只為門當戶對,促進家族勢力的婚事。」
「你倒是頗瞭解她」
「陛下謬讚,微臣哪能和您比啊」
第64章 接近
夜幕垂寂,三更更鼓早已敲響,可她家殿下仍埋首書房,絲毫未有要就寢的跡象,夜虹端著茶盞在門前躊躇片刻,終是將司清顏不許打擾的命令拋在了腦後,抬手推門而入:
「殿下,已經很晚了,您該休息了。」
「夜虹」
司清顏正把著篆刻刀,雙肘撐著案沿,靠在燈火下暗自雕的起勁,未曾想大半夜的竟還會有人闖入,她驀地一驚,趕忙將手中物背向身後,抬手掀開卷宗,佯似研究案情才被打擾的模樣。
「本殿不是早已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的嘛,你進來做什麼?」
「殿下,更深露重」,見司清顏似有些緊張,夜虹微斂了眸,只當是自己魯莽,衝撞了她家殿下,也就未有多想,徑直邁近桌案將茶盞擱下,「屬下只是擔心您過於勞累,壞了身子。」
「嗯,本殿知道了,會早些歇的」,司清顏微頷首,不動神色的將坐墊一端掀開後小心壓實,這才抬眸看向案前緊凝著自己的夜虹,「還有什麼事嗎?」
「殿下,您書下,怎麼放了這麼多木屑?」
夜虹趕忙闔下眼,遲疑著,將疑問丟擲,心頭卻有了一絲明悟。
「您莫不是…」
書下?
司清顏趕忙抬袖,瞧了眼,才發現因著剛剛卷宗壓下側洩出的大量沉香木碎屑,都快順著肘臂掉下地,頓時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咳,那什麼,今日也不知怎了,總覺著不困,就突然有些技癢,方才想著練練手而已。」
練練手?
可這都過三更了!
夜虹無語的在心裡大喊,面上卻只不贊同的望了眼她家殿下:「您明日不僅要忙大理寺的事情,還得抽出空去招待打南齊來的使臣,眼下都已經這時辰了,您就算是沒睡意,也好歹闔闔眼歇一陣兒啊,您莫要…」
「行了,行了,本殿都說知道了」
這年頭,下屬是都這樣貼心嘛?
司清顏緊揉了兩下額角,趕忙高抬起右臂,阻止夜虹喋喋不休似的唸叨。
「這就去睡,這就去睡,總可以了吧。」
司清顏嘆口氣,說著,便後移凳腳,直起膝蓋,順勢將方才放入坐墊下雕刻一半的物品取出,邁離了桌案。
「影風荷已經安排妥當,屬下這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夜虹見司清顏果真起了身,頓時止住話頭,把上腰間劍柄,躬身到了一旁。
「天很晚了,你也不必守著」,司清顏微嘆了聲,無奈的朝執著候立的身影揮了下手,「左右再過幾個時辰也就天亮了。」
「時刻警衛殿下週圍,是屬下身為侍衛的使命,殿下好意,屬下銘感五內,但也請殿下,莫要阻攔屬下履行職責。」
聞聽勸阻,夜虹迅速板起臉,神色嚴肅極了,但微微翹起的嘴角,還是洩露了她為自己能說出這樣一番,既不卑不亢,又格外能顯出自個兒忠於職守崇高形象的話語的得意。
這小模樣倒是越來越能裝了
司清顏斜睨了眼夜虹嚴肅正經面容上十分不相配的彎弧,半晌又嘆了口氣。
罷了,這簪子,還是待過幾日再拿去哄阿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