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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也不消說,只是跟那大師傅直說這是個伺候宰相的夥計,那大師傅就已經是一口答應。
人往高處走,沒有人會拒絕向上升的好事。
那大師傅本打算等自己在汴京扎穩腳跟了,再將自己的家中老小接過來,可是崔遊得知之後就拍板定下,一起帶上,不少這一口吃的。
那個大師傅更是感恩戴德,覺得自己跟對了人。
「在哪裡?」姜無芳將手中的蟹饆饠丟下,就要往前面走,「已經到府上了嗎?」
崔遊見她飯也不吃了,就要莽撞衝去前面,從袖中取出自己常用的手絹,將她瑩潤的手捉在自己的掌中,用那手絹給她擦拭著指尖的蟹黃,輕聲道:「在前面了,跑不了的。如今他們在前頭用飯,你這般急慌慌趕過去也不好讓人不吃一口就給你露一手,還不如先將自己這一份先用了再說?」
她看著崔遊低頭認真給自己擦拭指尖的動作,目光最終停留在他的長睫之上。
僅僅數息之間,那長睫便合動了五六下,不知道怎麼的,她感覺那尖尖的睫毛好似是透過空氣撩過自己的心尖尖上的那塊兒癢癢肉,內心升起異樣的感覺。
「別再把手弄髒了,我給你剝。」
崔遊這邊已經是將她的手擦好,若非自己的指尖仿若還停留有他掌心的溫度,剛才的那一瞬間真像是在做夢一樣。
崔遊拿過一個蟹饆饠,將裹著麵糊炸得金黃的蟹殼剝開,用筷子挑出裡頭的蟹肉,放到她面前的碟中。
「你覺不覺得我的手……有些粗糙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她自小習武,掌中有練武的繭子,又因後來為了進宮復仇,日復一日照著鄭氏留下來的食譜練菜,更是留下了不少學廚的繭子。
更別提那些疤痕了。
奇怪,往日裡她從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反而看不上那些日日用上好脂膏塗手的無用紈絝,只覺得他們娘們唧唧的,看著就沒勁兒。
今日倒是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開始嫌棄起自己的手來,覺得是不是這一雙手相較於其他的娘子而言……有些過於粗糙,過於醜陋了。
崔遊不知道她的心思,只以為是她今日沒有戴好袖套,又像之前一般被油濺上了,放下手中的蟹饆饠,用手絹揩乾淨手之後,又想將她的手捉過來,「又燙到哪裡了,給我看看。」
可是現在的姜無芳正聚精會神在自己那手上,見他伸手過來,像做賊似的將手藏到背後,「沒有沒有,沒有燙到。」
崔遊蹙眉,語氣裡帶上了一絲哄小兒的意思:「乖,給我看看。今日不塗那個疼的藥了,我讓人制了效果更好的。」
先前他給姜無芳塗濺上有點子的傷痕的藥其實是給自己備的。
早年因為自己根基還不穩,又多次對李璿的招安公開拒絕,那廝其實什麼光風霽月的正人君子,因此暗殺的次數不知凡幾。
雖然有崔東在,受不了什麼致命的傷,可是大大小小的皮外傷也是不少,為此滎陽外大父那邊給他尋來了一位極好的醫家,專門製成的那瓶藥。
效果甚好,便是因為藥性過猛,初初塗上還是會有些疼痛。
不過對於他來說,疼一些無所謂。
別說是隻是疼上一瞬,便是疼上三日,能讓他儘快好起來,可以推進計劃便可以了。
可是如今不同了,再讓她來用這個藥,他自己是用過的,雖然她也不曾皺眉,可是崔遊一想到她會受一息的痛楚,心中都不好受。
所以,他就讓那醫家重新制了給女郎用的溫和藥,既能止疼,還帶有她最愛的茉莉清香,兩全其美。
姜無芳發覺過來自己的反應過甚,將柔荑舉到他的眼前,來回晃動,以示自己並未受傷:「真的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