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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你伯父說,連家那個郎君早在你流放前幾日就已經趁著自己中了探花的由頭,敲鑼打鼓迎了貴妃母家的朱氏女入門。可見也不是什麼可以託付的人物。如此的人,自然也不用念著了。你如今也一年大似一年了,我覺得也不好整日跟著你伯父在外頭風吹日曬,只在家中,到時我給你尋一個絕好的人家,知冷知熱過過一生,遠離那些風波,豈不好?」楊氏道。
其實也是楊氏想得太多,這些年她無不在想著如何復仇,哪裡有心思記起這些。
連家的迅速抽身對於她自己而言何嘗不是一樁好事,她背負得太多、太重,越多人因為李家流血犧牲於她來說都不過是負擔。
連緒澤想說什麼,卻只是喉頭一動,終究沒有說出來。
他能說什麼呢?
當初他參加科舉,日夜埋頭苦讀,不過是存著一顆中舉之後能夠往上一些,更加配得上她的心思。
可是未等科舉的訊息出來,李家已經垂垂欲墜。
可是這件事終究太多太重,並不是一介白身的連緒澤可以左右的,他帶著自己存下的全部錢財拿去疏通,也不過是隻能她在獄中能過得好些。
他去求自己阿耶上書為李家求情,卻遭到了一向平和的阿耶的嚴厲斥責。
為了反抗,他在祠堂跪了五天五夜,水米未進也沒有低頭說過一句軟話。
見自己阿耶這邊走不通,他從祠堂出來之後就不顧自己的身體,多方遊走想要求別人為李家說話。可是他人微言輕,不知道吃了多少的閉門羹,從前衝著李家的權勢與他有過交往的人,無不在此時銷聲匿跡。
只有一個與他同科的舉子,見他形銷骨立,滿臉疲憊,終究是嘆了口氣,沒有直言拒絕,只說回去會去找自己阿耶說說,看看能不能成。
此事未及兩日,他剛要再次出門找人,就被自己阿孃拿著刀堵在了門口。
他阿孃向來把他當成心尖上的肉,拿刀子的刃自然也不是衝著他的。
第68章 六十八碗飯 1030二更
連陳氏用刀抵著自己的脖頸, 聲淚俱下:「我如果知道你對她的心能讓你如此瘋魔,當時莫不如不要提起這樁婚事的好。你可知聖人近日砍了多少個為李家說話的人,連坐了多少為李家辦事的人?咱們家不似李家, 好歹是天家血脈,享盡了人間富貴的,如此的人家都是如此, 更何況咱們家?你阿耶不過是京中最末的小官,當時鄭氏也是想著結一門不起眼的婚事才想起的我們家,否則你以為我們如何能高攀得上?你這般上下跑動,可曾想過若是惹了眼, 連氏一族是什麼樣子的下場?他們風光之時我們尚且未曾沾不得什麼光,倒是如今他們落難了,你卻想讓我們與他們一起死。若是今日-你仍要出這一道門,我也不好攔你了, 只我就這一條命, 乾脆去了便是, 實在不忍看日後連氏的慘狀了。澤明,你當真是要放棄你爺娘與連氏了嗎?」
連緒澤心驚膽戰看著那柄閃著寒光的刀刃扎進連陳氏脖頸細嫩的肉中, 鮮紅的血如同滴不盡的淚珠,汩汩而流。
他紅著雙眼:「阿孃, 鄭姨母可是你的至交好友啊。」
連陳氏閉上眼睛,哽咽道:「她與我到底不是親生姐妹, 不過是因為她看我可憐, 看連氏可憐。我是與她交好,可是我並不能為了這樣一個人,就捨棄連氏,捨棄你阿耶。」
連陳氏當時見自己說了這麼多, 他仍舊雙拳緊握,沒有低頭,心一橫就將刀繼續往自己的脖頸上面推,頓時鮮血淋漓,滴了滿地:「既然你還是不聽,我也沒有辦法了,就讓我去了吧!」
他跪到地上,痛哭流涕求著連陳氏不要再自損身體:「阿孃,我再也不出去求情了,你不要如此。」
連陳氏仍舊沒有就此罷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