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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真道:「我的怨是還沒了清,卻不是對你的。當初你我婚約不過是兩方爺娘口頭上的約定,當初那人對與我家有瓜葛的人都舉起屠刀,一個不留,連那些有至親血脈的人都避之不及,你遠離是非是對的,否則也是平白多流血罷了。所以對你,我無怨。」她看他的目光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第67章 六十七碗飯 1030一更
連緒澤認真看著她的臉, 企圖在她那張陌生的面容之上找到一絲掩飾的痕跡,很遺憾,她的眼神清白坦蕩, 沒有一絲對他的怨氣在裡頭。
不知為何,這讓他的心有一瞬的不甘,其實, 他寧願她是怨他的。
連緒澤還很清楚記得見她的第一面,她如同傳言中的一般,明艷無雙。
她永遠是高高在上蘊含驕傲的永嘉郡主,是大成最璀璨的明珠, 是汴京最美麗的月亮。
他是心動的,否則也不會因為她與崔遊太過交好而吃味,多次與崔遊交鋒對上。
最後還將此事說到了鄭氏那邊,也不知道當時鄭氏與崔遊說了些什麼, 不過自此以後, 崔遊再也沒有如同以往一樣經常來找她。
少了崔遊的橫插一槓, 他們二人也是好好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奈何她在自己面前永遠像是晚輩對待長輩,頗有些恭敬的意思在裡面。
有一回他聽見鄭氏提點她:「讓你與澤明出去踏踏青, 我是讓你們培養感情,日後相處起來也不會那麼費勁, 你倒好,一路給人家背了一路的詩賦, 情詩愛賦也就算了, 你念的是什麼?光是屈子的『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你就背了七次半,還有一次你沒記起下文。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憂國憂民?怎麼?在吳太傅那裡背得還不夠多,想給自己再找一個先生?」
她則是搖頭晃腦振振有詞, 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還不是你,天天讓我背詩,我腦子裡全是這些東西,你叫我還能與連家阿兄說什麼,除了背詩我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話能說了。再者,我對連家阿兄背詩,這是對他禮敬有加,有什麼不好的。」
她向來心思聰敏,幾句話下來就把鄭氏堵得說不出話來。
禮敬有加有什麼問題?難道讓她對自己無禮嗎?鄭氏雖然不好文墨,可是到底是陂清鄭氏的嫡女,自然不會教著自己的女兒對郎君撒嬌扮痴沒禮貌。
可是其實在他看來,她就是對於自己太過於恭敬有禮了。
他的心曾經被她激起漣漪,所以才會想要找著理由來見她,到後來,就連他阿孃都要說他了,每日荒廢了課業,只想著往李府跑。
她呢?如今想來,是從來沒有的,一向是最為進退得宜。當時他想著她年紀還小,不開竅,等到過幾年,二人的事情定下之後就好了。
可是天不隨人願,他們二人的關係就像是斷了弦的琵琶,還沒有彈奏到漸入佳境就已經戛然而止。
這麼多年了,物是人非,唯一不變的,只有她對他的心。
因為沒愛過,所以才不怨。
他用鼻腔撥出一口濁氣:「當初你我就差過明路了,我卻不能與你同甘共苦,還在你流放之前定親了,你對我無怨是你寬宏大度,可我卻覺得自己十分可惡……」
姜無芳見他執著,輕嘆口氣,看著他的眼神別有深意:「朱氏那位嫂嫂,很是配你。」
連緒澤聽見她提起朱氏,頓了一下,道:「是,她人很好。」
姜無芳知道他這是明白自己的提醒了,面上也掛上了笑:「我能看得出來。」
連緒澤想了想,接著道:「我……」
姜無芳見他滿面愁容,像是十分放不下的樣子,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打斷他繼續懺悔:「當初我在獄中知道連家選擇獨善其身也並沒怨你,未過明路你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