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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腿上,膝蓋往上10公分的地方有過一道猙獰的刀疤,當時很大,後來做了幾次修復手術就不太能看得出來了。
刀疤在腿上,於男人,其實就不礙事,但它做了修復手術。它沒辦法在黑暗的地方待,不是因為夜盲症,實際上它的眼睛很健康,更沒有夜盲症,它只是無法平靜面對黑暗,由衷的身理上的恐懼,無法克服。
腿上的疤來自14年前,對黑暗的恐懼也來自14年前。做修復手術的時候,它以為修復了疤痕,就可以忘掉那些事,自己就會好起來。
從浴室出來,阿森自己開了夜燈才關了房間的大燈。
林未住進來的這近一年時間裡,從未發生過今天這種事,每夜他都會為它留一盞燈。
床又寬又大,少了個人就顯得越發的寬大,阿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點睡意也沒有。它從床上坐起來,夜燈昏黃,房間裡安安靜靜的。
這張床的長度是專門訂製的,它睡正好。
左右看了一眼,以前也沒覺得有這麼大。
再躺下去,順手撈了一旁的枕頭抱進懷裡。枕頭上是洗滌的清香味,除了陽光的味道再沒別的味道,更沒有那個人的味道。
一把將那枕頭丟開,頭深陷進自己的枕頭裡。
這一夜又是輾轉反側,反側輾轉幾乎到天明,手機鬧鈴響起的時候,心臟因睡眠嚴重不足突突的跳。
頭腦昏沉,阿森進了浴室,握起牙杯,一輕,垂眼看,牙杯裡沒水,牙刷上沒牙膏,毛巾沒有疊放在盥洗臺上。
阿森握起一旁白色的那支牙刷,刷頭小小的,像女人的嘴巴。
沖了澡,阿森進衣帽間,黑色襯衫上身,蓋住因熱水沖唰而變紅的面板,西裝利落整潔,領帶繫好,鏡子裡的男人英俊貴氣,乾淨利落,除了眼睛下的一點青黑,看不出失意、失眠的痕跡。
房間中央的玻璃櫃子上放著一張黑卡,一把金色鑰匙,那是林未刻意放在那的。他沒有帶走一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如他所說。阿森送的,用阿森的銀行卡買的,一樣他也沒有帶走,除了貼身衣物。
玻璃櫃子下手錶戒指不計其數,全都整齊的放在那。
阿森出房門前拿了那張卡放進衣兜裡,它沒在家裡吃早餐。車上,它告訴蘇以要先去春江花苑一趟。
「董事長,一會兒的早會時間恐怕會來不及。」
蘇以坐駕駛室,副駕駛坐的是景洪的助理。
「來不及就往後推。」阿森淡道。
「今天都排滿了。」
「明天太陽不升了麼。」
「……明天,好。」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閉了嘴,縮回頭,在手機上編輯資訊通知董事長辦公室調整時間。
到春江花苑的時候,阿森打算自己去,蘇以不放心,跟它一起進了小區,最後等在樓下。
阿森西裝外穿著大衣,顏色是與西裝相同的黑,它個子極高,走起路來腿上生風。大步踏進電梯,手工定製的皮鞋乾淨的不染纖塵,電梯壁的反光面印出它端正的身影。
電梯一層層上,心裡竟然有一絲害怕。
它就是來送卡的,送完就走,不管他想不想見它,它不是來逼他的。
它自己這麼想著。
從來沒有過這種強烈的想要見一個人的衝動,更沒有過害怕一個人的想法。
電梯門開啟,阿森的心還在莫名的緊張著,當它走出電梯,走完電梯那一角過來,視線盡頭的一男一女將它充斥在心頭的莫名焦急瞬間就消去了一半。
林未手裡還拎著菜,祁明澤站在他的跟前。
第32章
今早林未被祁明澤拉著早早的出門買菜,買完菜祁明澤接了個爺爺的電話,爺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