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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個大人物替岑狀元說話了。」吳靖柴忽然道。
「誰?」
「潘遂庸潘閣老呀。不過那是在御史們彈劾岑杙連狀元都可能是收買的時候,潘閣老的鬍子都氣得翹起來了!他是這樣說的,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竟義正言辭地擺好潘閣老端站的姿勢,似乎要把他奮力摔袖的情景,原封不動地呈現一遍。但這樣撂狠話其實是很有難度的。於是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同樣很威風的姿勢,一手叉腰,一手筆直向前,對著空氣中不存在的御史們,伸出兩根手指頭,哆嗦了兩下,「你,你你,你你你!你們不要太放肆了!這一碼歸一碼,你們要去審查岑杙的政績就去查政績,但老夫有言在先,她的狀元絕對沒有問題!」
說完立馬又換回了自己的語氣,嬉皮笑臉道:「我還是第一次見潘閣老這麼激動呢?不過,也怪不得他生氣,他是上屆的主考官,說岑杙的狀元是買來的,那不是直指他徇私舞弊嗎?」
李靖梣、李靖樨木然地看著他表演,雙雙無語。
「還有皇帝舅舅,岑杙的狀元可是皇帝舅舅欽點的,說她的狀元是收買的,不是說皇帝舅舅是收買人?怎麼可能呢?這幫御史說話簡直不過腦子。為了安撫潘閣老的,皇帝舅舅當場就把那帶頭的驅出了朝堂。整個早朝被鬧得烏泱泱的,難得到現在才收場。」
說了怎麼久,口都幹了。小侯爺忙去桌上端茶喝。
李靖樨仍舊擔心,問李靖梣,「那,那父皇相信岑杙的政績是造假的嗎?」
李靖梣如實道:「散朝後,父皇把閣老們請到了御書房,應該是在討論這件事。多半是有一些懷疑的,不過你不用擔心,若岑杙是清白的,朝廷不會為難她的。」
「可是,萬一她不是清白的呢?」李靖樨小聲地問,說完又有些猶豫,「我,我就是有點擔心。」
李靖梣心裡有些生氣,幾乎脫口而出,「她是。」但想了想就連自己一開始都不大敢相信那樣的政績,等查閱了簿子才確信,其他人有所懷疑也在情理之中。是故改了口吻,「放心吧,會沒事的。」
「這件事說到底對東宮是非常有利的。」
再次和幕僚商議這件事的時候,顧冕捧著茶,神情微妙地說。
李靖梣心底一沉,為這個顧冕和譚懸鏡雙雙提及,而她自己也心知肚明的「有利」感到慚愧。
她深知即便都察院再怎麼深入調查,都不會查出岑杙的有關「罪證」。所以非但未在朝堂上替她說話,還有意往這方面促成。
因為這會牽引出另外一件對她相當有利的事。
就是岑杙為什麼可以用短短三年時間就把一個貧困弱縣治理成一個赫赫有名的富縣?
答案是治河。
龍門縣常年受洪澇災害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之前官府不敢在靠近濁河的肥沃土地上種植五穀,稅收自然不足。而岑杙知龍門縣以來,一反常態在濁河兩岸大規模種植水稻,這種「賭博」式的做法獲得了空前的成功。而她成功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濁河下游的治理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這是她四年來一直在堅持做的事情。
李靖樨有一點說得很對,治河是一項辛苦但默默無聞的工作,比不得出使藍闕簽訂盟約這樣風光,容易被人遺忘。但它卻是實實在在造福民生的一件大事。在這個西風壓倒東風的關鍵節點上,她必須做出有力的回擊,才能捍衛自己的東宮地位。這個事件正好可以大加利用。
為此,她卻不得不「犧牲」岑杙。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都察院肯定會派人去龍門縣調查取證,如果他們查出岑杙的罪證便罷,如果查不出,而岑杙又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好官加幹吏,那麼咱們正好可以加以利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