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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時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是個仵作,在沒有驗看屍體的情況下,必須把方方面面,各種情況,都預想到。這不是順著你的思路,來斷言。」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首先要這三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一個人開了口,後頭的人,都依從他先入為主的觀念。那麼這就不是三個臭皮匠,而是一個臭皮匠了。」
池時說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周羨,又將小酒盞裡的酒,一飲而盡。
這茱萸酒,喝起來暖烘烘的,讓人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你若真想我派上用場,弄清楚真相,最好的辦法,是開棺驗屍。」
不過,池時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明白得很,周羨雖然沒有說那個人到底是誰,但是能夠讓他追著不放的,極其有可能是他的母親,也就是先帝的元後。
元後在生下週羨後不久,便病逝了,先帝封貴妃張玉為繼後。張玉同先皇后在閨中便交好,進宮之後,亦是元後的鐵桿支持者。
張玉做了皇后之後,待周羨兄弟視如己出,至今都傳為佳話。這些都是題外之話。
池時想著,垂了垂眸,歷朝以來,她就從未見過,哪位皇后會讓仵作來驗屍的。
周羨想要查明真相,又談何容易?
「池九,不如你同我一道兒去京師罷。你阿爺說的問題,有我在,就不是問題。整個京城當中,就沒有比我更權貴的權貴了。即便有,誰敢輕易動我的人?」
周羨沉默了片刻,突然激動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池時的手。
池時看了看,他的手指格外的修長,一看就很適合撫琴。若是變成了枯骨,那指節都比尋常人的要長一些,一定十分的好看。
她想著,伸出手來,掰開了周羨的手,面無表情的開了口。
「再動手動腳,直接掰斷了。」
池時說著,拿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背,「不去,我照看我阿孃。」
周羨一愣,眼眸一動,「我聽說了,你堂兄將要娶國公府的女兒,你祖母同你阿孃,都是要上京城喝喜酒的。你哥哥要去考春闈,若是得中,我可以幫忙,將你哥哥留在京中。」
「左右你父親是個閒人,到時候你們一家子不是照樣可以在京城裡團聚?」
見池時若有所思,周羨立馬又趁熱打鐵道,「你祖母為人不好相與,總是要你母親在她跟前立規矩。你雖然厲害,但這內宅女人之事,你也沒有空時時刻刻盯著。」
「你祖父還在永州任職,那你祖母也不好去。你們一家子去了京師,你母親豈不是輕鬆了。」
池時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她的一樁心病。
姚氏做生意很厲害,也志不在內宅。可如今這世道,一個孝字壓下來,不說吃什麼大虧,總歸是要受累受氣的。若是能夠同祖母離得遠些,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你這般本事,留在永州那也是埋沒了你。不光如此,有你祖父在永州府裡坐鎮,你也不好壓過他去。你隨我去了楚王府,天下所有的案子,只要你想查,就沒有你查不得的。」
周羨見池時越聽越精神,心中默默的鄙視了自己一番,他這番模樣,簡直像是引誘小肥羊的大灰狼,不對,池時並非是什麼小肥羊,他應該是黑心羊。
可是,那案子他已經查了很久了,這回麻姑死了,線索又斷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池時是他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厲害的仵作,沒有之一。
即使他嘴欠,即使他動不動就打人……
可是,他能忍。
池時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什麼意思?」
「我也有一個要求。我想要查我阿爹當年遇襲的舊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