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頁)
「主子,你又玄乎了。」
「大志,你說,江南會下雪麼?」
「主子,我看你不僅玄乎了,你是不是還發燒了?熱不?」
莫言秋笑了,深秋冷夜,一笑已經有了霜氣。
「還有半個月腳程就到了吧,」莫言秋放下簾子,開始自言自語,「不知安園,又要被鬧得怎樣一番天地了——而她,現在又縮在榻上,想著什麼呢?」
安以柔縮在榻子上,月亮那麼大,秋夜那麼冷,身邊沒有男人的溫存,淡薄得連瑟瑟都不必。
方才撞破大哥大嫂恩愛,真不能怪她,自從幼年那件事,她就再沒能睡過一夜安穩的覺,睡夢中出現的不是那些沒有面孔的男人,就是那些混淆了面孔的嘴臉,一幫人侵佔了她的身,另一幫人吞噬了她的心——
偏生,那恩愛的場景又跳躍在眼前,那觸手可及的溫柔,卻是別人的被窩。
自己這殘花敗柳之身,註定是要不得吧。
安以柔啃住被子,眼淚不爭氣就流淌下來。安以墨立在門口,想要敲門,終是在聽到那忍不住的嗚咽後,負手離去。
安以笙挑燈看著佛經,他是睡了,睡不著,滾了一圈,又起身,終於開始自我麻醉了。
看著看著視線就飄忽到佛經之外了,眼前又冒出那個模糊的輪廓,撐著一把油紙傘,在這沒下雨的小巷子裡面,和他擦肩而過,低聲一句:
借過。
為了這麼一句而開始花痴,這是不是太饑渴了?
當和尚終究是當的太久了麼?
還是最近被大哥大嫂的恩愛給刺激的?
安以笙放下佛經,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木魚,最後累的一身汗,坐在塌下,哭不是哭,笑不是笑。
安以墨被妹妹撞破好事,又未能想出合適的話來安慰,鬱悶著去書房,大半夜路過看著二弟屋子,看還亮著燈,推門進來,看到這幅光景,著實嚇了一跳。
「二弟,怎麼了?」
「哥,我想我愛上了一個人。」
安以墨噗嗤就樂了,這半個月光顧著偷偷和老婆幽會了,倒是沒注意二弟的心事,安以墨一撩袍子順勢坐在他身邊,一攔他的肩膀。
「跟哥說說。」
「施主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呦,酒肉和尚什麼時候學會扭捏了?」
安以笙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現已經是個板寸了。
「我其實對她並不瞭解,她就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們甚至話也沒多說,總之,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哦。」
「自打她出現了,我才知道我還俗是為了什麼。」
「哦。」
「可是我本能的覺著她是個不好對付的,自負的,時而冷冰冰的,時而又有些奇怪的,那麼一個——」
「打住,二弟——」安以墨慢慢轉過頭,一臉驚恐,口水直噴:「哥哥害了你了,你可是要肩負起為我們安家傳宗接代的重任的啊!就算是日後包養個小倌哥哥也不怪你,可是你萬不能給別人做小倌的呀!那麼畢公子可是侍衛隊的啊——那可是——」
安以笙的臉一寸寸冷絕下來。
「哥,我說的是個女的。」
「胡說,那女的現在哪裡?!」
此時此刻,安園後門,念離提著一籃子點心,小心翼翼出了門。
轉進後身的小巷子,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在淡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傘下美人,無脂無粉,卻有股讓人窒息的美艷,斜靠著傘柄,無意的玩弄著發梢,念離步子近了,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還以為今天你不來了,逐風妹妹。」
「今天相公來鬧。」念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