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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名字,爵士。」伊戈不會傻到承認伊戈是伊耿的簡稱。至少不會對陌生人承認。
「的確。你的頭髮怎麼了?」
根蟲,鄧克心想,告訴他是根蟲,小子。這故事最穩妥,他們講得也最多……但有時伊戈會多餘地淘氣。「我自己剃光的,爵士,不贏得馬刺我就一直留光頭。」
「高尚的誓言。我是『霧原鎮之貓』凱勒爵士。那棵栗子樹下坐著加勒敦……呃,波爾爵士。我身邊這位好爵士是梅納德·普稜。」
聽到這名字,伊戈豎起耳朵。「普稜……你是韋賽里斯·普稜大人的親戚嗎,爵士?」
「算遠親吧。」梅納德爵士承認。他又高又瘦,背有點駝,一頭長直亞麻色頭髮。「不過我懷疑大人他會不會認我這個親。大家都說他是甜李子,我是酸李子。」普稜一身紫袍,但袍子染色差,邊沿業已磨損,用雞蛋大小的月長石扣針扣在肩膀,袍子下他穿茶色粗布衣和有汙點的棕色皮衣。
「我們有鹹牛肉。」鄧克提出。
「梅納德爵士有袋蘋果。」霧原貓凱勒說,「我有醃雞蛋和洋蔥,湊在一起就能開場盛宴咧!請坐,爵士,我們挑了堆好樁子來墊屁股。若我沒算錯,明兒中午以前我們都得待在這。只有一條渡船,不夠載所有人,老爺和他們的跟班當然要優先照顧。」
「幫我卸馬。」鄧克吩咐伊戈,兩人一起為雷霆、雨水和學士解鞍。
待牲口們都吃飽喝足,自行在夜色中走動休息後,鄧克才接過梅納德爵士遞來的酒袋。「酸酒總比沒酒強。」霧原貓凱勒宣稱,「而我們將在白牆城喝到佳釀。據說巴特威大人擁有青亭島以北最好的窖藏。他和他祖父都做過國王之手,他還很虔誠,家財萬貫。」
「錢都是從奶牛身上賺的。」梅納德·普稜道,「他該用乳房做紋章。這幫巴特威血管裡流的是奶,佛雷也好不到哪去,這場牛倌和稅吏的聯姻,從頭到尾伴著銅臭。當年黑龍起兵,奶牛大人派一個兒子幫戴蒙,另一個兒子幫戴倫,自以為立於不敗之地,結果兩人雙雙死在紅草原,他的小兒子也在春季大瘟疫中病故。他這才忙著續弦,若不趕緊生個兒子,巴特威家怕要絕嗣了。」
「罪有應得。」加勒敦·波爾爵士用磨刀石又磨了一下長劍,「戰士痛恨懦夫。」
少年聲音裡的鄙視引得鄧克仔細端詳他。加勒敦爵士的衣服料子很好,但又舊又不合身,似乎是傳下來的。一叢叢暗棕色頭髮從他的鐵半盔下支出,少年本人矮胖敦實,小眼睛靠得很近,肩膀寬厚,胳膊肌肉發達。他的眉毛猶如兩隻春天裡的滋潤毛蟲,鼻子像球根,下巴突出。他很年輕,也許只有十六歲,至多不超過十八歲。若非凱勒爵士說他是個騎士,鄧克會把他當成侍從。少年臉上沒鬍子,倒有一堆疹子。
「你當上騎士多久了?」鄧克問他。
「夠久了,這個月該滿半年了。我是在二十多人見證下,被翻鬥瀑的莫甘·鄧斯特布林爵士冊封為騎士,而我自出生起就在接受騎士訓練。我騎馬比走路學得快,在第一顆乳牙脫落前就打掉過成人的牙齒。我會在白牆城建功立業,贏得那顆龍蛋。」
「龍蛋?這是冠軍的獎品?真的?」最後一條龍半世紀以前死了,不過阿蘭爵士見過它的蛋。它們硬得像石頭,漂亮得無法直視,老人曾告訴鄧克。「巴特威大人怎麼搞到一顆龍蛋的?」
「伊耿王在他家老城堡過了一夜,便把蛋送給了他祖父。」梅納德·普稜爵士解釋。
「是為了獎勵他的勇氣嗎?」鄧克追問。
凱勒爵士忍俊不禁:「有人會這麼講。不過據說陛下到他家時,老巴特威大人有三個黃花閨女,第二天早上她們的小肚子裡就都懷上了王家野種。真是激情一夜。」
這種故事鄧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