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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先生。」裡德爾又說道。
很難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他把那一小堆偷來的贓物放回硬紙箱時,臉上還是那樣毫無表情。收拾完後,他轉過身來,毫不客氣地對鄧布利多說:「我沒有錢。」
「那很容易解決。」鄧布利多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皮錢袋,「霍格沃茨有一筆基金,專門提供給那些需要資助購買課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書恐怕只能買二手貨,不過——」
「在哪兒買魔法書?」裡德爾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謝也沒謝一聲就把錢袋拿了過去,正在仔細端詳一枚厚厚的金加隆。
「在對角巷。」鄧布利多說,「我帶來了你的書目和學校用品清單。我可以幫你把東西買齊——」
「你要陪我去?」裡德爾抬起頭來問道。
「那當然,如果你——」
「我用不著你,」裡德爾說,「我習慣自己做事,我總是一個人在倫敦跑來跑去。那麼,到這個對角巷怎麼走呢——先生?」他碰到了鄧布利多的目光,便補上了最後兩個字。
哈利以為鄧布利多會堅持陪著裡德爾,但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鄧布利多把裝著購物清單的信封遞給了裡德爾,又告訴了裡德爾從孤兒院到破釜酒吧的具體路線,然後說道:「你準能看見它,儘管你周圍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是看不見的。打聽一下酒吧老闆湯姆——很容易記,名字跟你一樣——」
裡德爾惱怒地抽搐了一下,好像要趕走一隻討厭的蒼蠅。
「你不喜歡『湯姆』這個名字?」
「叫『湯姆』的人太多了。」裡德爾嘟囔道。然後他似乎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又似乎是脫口而出:「我父親是巫師嗎?他們告訴我他也叫湯姆·裡德爾。」
「對不起,我不知道。」鄧布利多說,聲音很溫和。
「我母親不可能會魔法,不然她不會死。」裡德爾不像是在對鄧布利多說話,而更像是自言自語,「肯定是我父親。那麼——我把東西買齊了之後——什麼時候到這所霍格沃茨學校去呢?」
「所有的細節都寫在信封裡的第二張羊皮紙上。」鄧布利多說,「你九月一日從國王十字車站出發。信封裡還有一張火車票。」
裡德爾點了點頭。鄧布利多站起身,又一次伸出了手。裡德爾一邊握手一邊說:「我可以跟蛇說話。我們到郊外遠足的時候我發現的——它們找到我,小聲對我說話。這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是正常的嗎?」
哈利看得出來,他是故意拖到最後一刻才提到這個最奇特的本事,一心想把鄧布利多鎮住。
「很少見,」鄧布利多遲疑了一下,說道,「但並非沒有聽說過。」
他的語氣很隨便,但他的目光卻好奇地打量著裡德爾的臉。兩人站了片刻,男人和男孩,互相凝視著。然後兩人鬆開了手,鄧布利多走到了門邊。
「再見,湯姆。我們在霍格沃茨見。」
「我看差不多了。」哈利身邊那位滿頭白髮的鄧布利多說。幾秒鐘後,他們又一次輕飄飄地在黑暗中飛翔著,然後穩穩地落在現實中的辦公室裡。
「坐下吧。」鄧布利多落在哈利身邊,說道。
哈利坐了下來,腦子裡仍然想著剛才看見的一切。
「他相信這件事的速度比我快得多——我是說,當你對他說他是一個巫師的時候。」哈利說,「海格最初告訴我時,我可不相信。」
「是啊,裡德爾巴不得相信他是——用他自己的話說——是『與眾不同』的。」鄧布利多說。
「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哈利問。
「我就知道我剛才看見的那個人是有史以來最危險的黑魔法巫師?」鄧布利多說,「不,我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