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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刺客如此大膽,趁夏獵期間都動到我陳某身上來了,虧得我陳某命大,才僥倖逃開一死!一定要稟明陛下,深究不可!」
眾臣頭疼,不約而同覺得是陳大人想太多。在夏獵這種時候刺殺,古往今來的史例中基本都是針對皇室成員,能刺殺他這個兵部侍郎,八成是私人恩怨。現下因為這個私人恩怨已經擾得整個營地不安生了,還要叨擾入眠的陛下,不是當眾觸龍鬚是什麼。
聽外頭大臣還在極力勸說,郝光遠嘖嘖嘆道:「今夜怕是不讓人睡嘍。」
虞優仰靠在軟榻上,只覺得眼皮已經垂到肚子上,頹喪道:「本少爺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想不開,讓自己淪落到這種鬼地方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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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殿下的營帳前,因為有暗夜十六騎層層守衛,宣稱誰人不見,是以發生那麼大的事後,還沒有一個人敢前來打擾攝政王的清靜。
帳中明燭搖曳,姜九黎坐在書案前別有興致的練著書法。華服在身,玉冠束髮,像是從未歇下過一般。
半晌,清風進帳,低聲稟告道:「殿下,薄爺回來了。」
姜九黎將毛筆擱回筆架上:「讓他進來。」
不消一會兒,清風便領著一個藍色錦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冷白寡淡的面容在帳內火光的映照下稍顯生氣,薄易不疾不徐地抱手行了個禮:「參見殿下。」
怎麼說也是從小一併長大的玩伴,即便一方去了邊境七年,但對彼此的熟悉瞭解還是深刻到骨子裡去了的。
所以姜九黎幾乎一眼就看出了薄易抬手時右臂的僵硬不自然,修眉輕蹙,道:「受傷了?」
薄易不加掩飾,頷首應聲:「嗯。」
邊上的清風聽了這話都有些驚疑、不敢置信,要知道薄爺和自家殿下武藝不相上下,哪怕是放到江湖中恐怕都沒有幾個人能敵手。
接著便聽自家殿下肅聲問道:「怎麼回事。」
薄易輕描淡寫:「遇到個老熟人,在邊境那幾年曾在戰場上碰過幾次,擔心被認出來,就沒敢用全力。」
姜九黎指尖在桌案上敲打了兩下,問道:「晚上跟你交手的有幾人?」
「七個,全部都是秦人的身手。陳決此番夏獵為了在陛下面前邀賞,把這些人都佯成侍衛帶在身邊了,也不知是真蠢還是裝蠢。」
姜九黎點頭:「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交由我來處理。」
「嗯。」薄易頓了頓,又提醒道,「陳決背後的人還沒引出來,別太早把他這條線斷掉。」
姜九黎懶洋洋:「知道,我還不至於那麼急性子。」
薄易笑了笑,沒跟他繼續爭辯。
跟急性子沒關係,這人打小厭世看不慣那些阿貓阿狗在自己面前瞎蹦躂,這陳決的性子也是難能可貴的正中他下懷,能忍那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姜九黎又轉而對清風道:「清風,送薄爺回去,這兩日你便喬裝在他身邊護人周全。」
清風恭敬領命:「是。」
說著引人往外走:「薄爺請。」
薄易回了自己營帳,沒一會兒清風就把暗夜十六騎中醫術最精湛的若雨領了過來。
雖說是十六騎中的上游,但橫豎看不過是十四歲的少年郎,滿臉未脫的稚氣。
若雨將裝了基礎用藥的醫袋放到桌上,一板一眼地請示道:「大人,讓屬下看看您的傷處。」
薄易依言褪下外衣,將裡襯的袖子斂到上臂。因為時間匆忙,回來後只把夜行衣換下,手臂上的傷口不曾處理,還是呈原先的樣貌包紮。
若雨看著薄爺胳膊處明顯姑娘家裙裳紋路的綁帶,不符年紀的深沉了一下,想著癖好是個人的自由,他也不好發表什麼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