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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好也樂了:「不會繡到過年的。」周氏和李安馨打的什麼主意,她心裡大概有點底。
皇帝修繕坤寧宮,娶妻在即。這當口柔嘉公主邀各家閨秀齊聚公主府紅梅林賞梅煮酒,難免會叫人遐想連篇,周氏和李安馨自然也不例外。她們這是想與天賭,奮死一搏。
還真是自私又可恨!
不說皇帝會不會去柔嘉公主府,單論李安馨欲要在柔嘉公主府算計皇帝這份心思,就是罔顧寧誠伯府全族的命。母親在世時,就說周氏為人太「獨」,做不得世家宗婦,真是一語中的。她教出來的李安馨,也是一樣。
而歷經之前種種,也應了舅母所言,周氏母女聰明有餘眼界不足。可眼界不足看不清大局,太聰明只會使其自視甚高,不但不美還很致命。
周氏抱病,拉著女兒在寧餘堂苦苦哀求。一開始老夫人還沒多想,後見她們不依不饒,就不禁往深裡想了,終著人叫了二老爺回來,直接將周氏母女關了禁閉。
十一月五日清晨,李安好在寧餘堂陪著祖母用了早膳,說了會話,旬嬤嬤就來稟,車馬備好了。
老夫人趕忙起身,讓江嬤嬤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柔嘉公主請的都是尚未出閣的深閨淑女,祖母也不好陪你去,」將做工精緻的香囊塞到孫女兒手裡,叮囑道,「若是遇到什麼事也不要慌,這香囊裡是兩千兩銀票……」
「這個安好不能收,」李安好又將香囊塞回祖母手裡:「您放心吧,有錢能使鬼推磨安好還是懂的,銀票、金票,我都帶足了。」
水至清則無魚,外祖雖是寒門出身,但位高至吏部尚書,能拿的多少拿了一點。外祖母又深諳商戶那些道道,家底交到大舅母手裡並不薄。
母親留給她的也都很實在,除了孤本、珍物,金銀居多,莊子、鋪子亦都是地段好的。經多年經營,外加舅家暗裡補貼的,還有外祖留給她的那份嫁妝,她手裡光銀子就有十萬兩之多。
原是打算留下整銀以備不時之需,零散拿來置產,現下情況有變,還是留著銀子用。
孫女都這樣說了,老夫人也就不再堅持,轉眼吩咐旬嬤嬤:「你要把姑娘看好了,千萬不能大意。」
「請老夫人安心,奴婢定寸步不離姑娘。」
旬嬤嬤的出身,老夫人是知道的:「遇到那難纏的,你也別懼,護好主子最重要。」
「是,奴婢謹記。」
雖還是放心不下,但也只能深嘆一聲。老夫人送她們到院門口,看著孫女兒上了轎子走遠了才轉身回去寧餘堂,腳剛沾著堂屋的地,就推江嬤嬤去一邊:「把佛像請出來,我這心裡不安,想上柱香,念會經文。」
這是要臨時抱佛腳,江嬤嬤隨她:「奴婢這就去請,讓丫頭給您多拿兩個墊子放地上。」
李安好的馬車出了荷花里弄,拐進明程主街。旬嬤嬤領著小雀兒跟在主子身邊服侍,寶櫻、寶桃幾個則坐在後頭的那輛馬車裡。
抱著湯婆子倚靠著車廂,李安好看著規規矩矩跪在旬嬤嬤下手的小雀兒,故意含糊其辭地逗她:「今兒出門帶針了沒有?」
小雀兒抿著小嘴,眨巴著那雙清可見底的圓眼,隔了兩息才回道:「生為繡娘,針是不能離身的。」現在她的本事還不到家,針還沒能穿銀絲,所以出趟任務需要帶很多針。
等她練到九娘那個境界,就只用帶九根針。當然九娘還不是最厲害的,地壬只用一針一線,就可殺敵於無形。
「那我就安心了,」李安好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小雀兒扁了扁小嘴,想想又補充道:「小雀兒會儘快撿夠紅梅,回姑娘身邊守著。」
「好」
到了柔嘉公主府附近的梅花二弄和新安裡堂交叉路口,馬車拐道,恰巧一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