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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將手中武皇后的披風雙手奉上:「夜裡寒涼,恐激得天后娘娘起了燥火……還請天后娘娘善自保養鳳體。」
任誰都看得出,武皇后是在藉機發作旁的怨氣。
沒人敢去猜測,那怨氣究竟與誰有關。
身為一個母親,對著曾經沾染過已經逝去的兒子吐過的鮮血的地方,因為那抹屬於兒子的痕跡已經被拾掇乾淨蕩然無存,而內心焦怒,這種事就算是傳到皇帝的耳中,皇帝也會心有慼慼焉。
這個做母親的不是普通的母親,為了懷念她逝去的兒子,或者說為了發洩她心頭的怨氣,她可以隨便尋一個由頭,就要了在場任何一個人,甚至所有人的性命。
此時,最好的自保法子,就是盡力地卑恭,逃離是非,而不是如婉兒這樣,迎著武皇后的怒氣,忤逆。
在場所在人,都替婉兒捏了一把汗。
武皇后則在聽到婉兒的話,盯著婉兒奉上的披風的時候,陰著臉不言語。
她不去接婉兒手中的披風,動都不動地,就那麼盯著婉兒。
誰也不知道,她心裡究竟想著些什麼。
此情此景,婉兒不是不害怕。
畢竟,過往武皇后沒少懲戒她,天知道這一次她會不會真的觸怒了她。
可是,相較於因為害怕而退縮保命,婉兒更想做另外一件事。
她抿著唇,硬著頭皮,頂著武皇后的陰沉的眼神,走上前去,為武皇后披上了那件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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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曌:什麼叫「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你把朕當豬?
第55章
紫宸殿。
武皇后接過侍者捧來的湯藥,親自執了匙,餵給皇帝。
皇帝病臥多日,病況仍是不見好轉。
他頭暈目眩得厲害,又苦於病痛,看到那苦哈哈的藥湯,臉上更現出痛苦的神色。
「這藥沒什麼用,不喝也罷!」皇帝拒絕道。
武皇后向前遞匙的動作分毫沒停,口中說著:「所謂良藥苦口,九郎知道的。」
皇帝聞言,皺了皺眉。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這是古聖先賢的名句。
可是,這種時候被武皇后說出來,皇帝總覺得,像是話中有話。
他悶悶地掃了一眼那湯藥,沒有就著武皇后手裡的匙喝,而是顫抖著手,擎了藥碗,「咕嘟嘟」幾口吞下。
武皇后手裡猶舉著那匙,面上有一瞬的尷尬劃過。
婉兒就侍立在不遠處,都替武皇后覺得尷尬。
可是武皇后臉上的尷尬,眨眼間就變作了平淡如常。
婉兒不得不暗嘆她的變臉功夫厲害。
如今,距離那夜武皇后震怒得要殺人的局面,已經過去了兩日。
婉兒回憶當時情景,彷彿就在眼前。
她無視了武皇后的威壓,硬是將那件披風,披在了武皇后的肩頭。
婉兒那時候都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要承受武皇后的怒意所帶來的後果了。
可是事實卻是,什麼都沒發生——
武皇后沒有責罰她,甚至什麼都沒有對她說,逕自回寢殿歇息了。
兩日過去了,那武皇后一切如常,之前那夜發生的種種,彷彿只是婉兒一廂情願的想像。
柔軟的觸感,引人遐思的聲音,還有馥郁的氣息……
它們明明真切地存在過。
它們怎麼只會是想像呢?
婉兒心裡空落落地不好受,哪怕她很清楚,這樣才是最好的——
非得被武皇后看出什麼來,以致自己和母親的性命危矣嗎?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