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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站在那裡?」他似乎察覺了她的心思,用不滿的目光掃過她。
這樣子相對,讓阮阮時刻想逃,她鼓起勇氣,對他說道:「官家,爐上的水沸了,奴去為您斟茶。」
阮阮說罷,轉身就走,可剛走兩步,便被他牽住了衣袖。
他帶著點霸道和不悅,「若是你渴了,朕也可以為你點水煮茶。」
阮阮奮力掙了掙,怎奈他力氣過大,她越是退縮,他便越是牽著不放。
阮阮於無奈之下抬眸看他,卻聽他說道:「你就這麼厭惡朕?」
阮阮別過頭去,「奴不敢。」
「不敢?」他忽然提高了聲音,「朕看你的膽子比誰都大。」
他的指責來得迅速,突然。
阮阮知道這時候和他爭辯,定爭不過他,只能用更加的沉默來應對。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她想著的言聽計從和息事寧人,在他看起來卻是不屑與他多說。
他忽而上前,掐住阮阮下巴,命令她道:「說話,告訴朕,為什麼你會喜歡曹不休而不喜歡朕?」
他手勁極大,阮阮被他掐得生疼,她睜大了眼睛看他,很想告訴他,縱是曹不休生氣,也絕不會將氣撒到女人身上。
可是,這樣的話,她不能說。
「曹不休哪裡比我好?好到韓玦竟然幫著他,讓你和他偷偷見面,又好到朕的老師,竟然願意為他捨棄性命?」
他歇了一口氣,又道:「你知道那日,朕為何不下去扶老師嗎?縱然朕知道,朕逼死了老師,天下學子,那些書生們,都會指著朕罵,說朕不尊師重道。」
阮阮眼中含淚,卻極力不讓它落下。她寧可忍著,也要與曹不休一般,不輕易落淚。
「你是不是也因為老師的事情,覺著朕昏庸到了極點?」
他的目光黯淡了下來,緩緩將阮阮鬆開,一步步後退,最終跌坐到軟椅上。
他將他方才的畫展開,舉袖露出手腕,兩手各提一角,將畫展示於阮阮面前。
不得不說,他確實是畫畫的高手,紙上美人垂目,目中似有淚花,亭亭玉立,手持雪梅,欲語還休。
他畫花蕊,畫淚珠,均採用的是「點漆」的手法,隱然幾許,高出紙素,尤其那淚珠,幾欲滴下。
阮阮只看一眼,便低了頭,那淚過於生動,她鼻尖泛酸,悄然將心底悲傷隱了過去。
她本以為,在道者院的見面瞞過了眾人,卻不曾想,他竟已經知道。
而她只擔心,他會不會因此遷怒曹不休。
「好看嗎?」他又問。
阮阮點頭,「官家畫藝過人。」
他聽了她的話,小心將畫收好,視若珍寶般看了又看。
「若不是做皇帝,此刻朕的畫,應該也能賣出個好價錢,縱使生在尋常人家,也能憑作畫吃飯。
」
他說罷,又看向阮阮,目中儘是無可奈何,「朕不想做帝王,老師非要朕做,就是他和母后密謀的,若不是他和母后,朕可以吟詩、聽琴,過逍遙日子。」
「他將朕架到了這個位置,現在又指責朕做得不好?其實朕在宮門前,看到他跪在那裡時,心裡就知道他為何而來了,不就是為了曹不休嗎?」
今上大笑,突然揚手,將案臺上所有的筆墨紙硯並奏章,一併掃過,擲於地上。
墨汁從被打翻了的硯臺內滲出,沾染了紙張,案桌上唯獨剩下他剛剛畫的,那張阮阮畫像。
「你喜歡曹不休,朕偏不能如你的願。」今上怒斥道。
他指向阮阮,一字一句道:「朕告訴你,從前朕便瞧上你了,只是你過於年小,朕想著將你養在身邊,因為你早晚是朕的人。現在,既然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