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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看聖人如此緊張太子的身體,便能看得出來他對李承乾這個太子還是極為愛護滿意。可縱然他沒有動搖東宮的意思,一旦任由魏王入住武德殿……就是沒意思,也會變成有意思了。
虞昶嘆息著說道:「聖人,不過也是一番拳拳愛子之意。」
虞世南輕笑,「在其位,謀其政。東宮,有東宮的位置;魏王,也當有魏王的位置。縱使在聖人心中,那皆是他的孩子,可不同,便是不同。」
萬不能亂了國法,斷了朝綱。
這非是虞世南魏徵等人針對魏王李泰,而是此事實難從命。
一旦行事,便會禍起蕭牆。
滴滴答答的雨聲落下,俗話說春雨貴如油,如今這春日裡來下過的好幾場大雨,卻是在田野裡的農夫高興異常,連聲道這該是個好年。
就連司農寺的人也高興,可不是件好事嗎?
只是這雨,卻讓虞陟很不高興。
外祖母身體不適,他與母親特特回了孃家侍奉,這數日總算得見大好。
房氏本就嫁與虞家為婦,當家主母總不好時時在外,本就說好今日歸家,可未想到落了一場瓢潑大雨,阻了他們的去勢。
要這麼整日暴雨滂沱,待日暮後再停也無用,外祖父一家必定會留人。
虞陟本就不是個坐得住的性格,平日裡在國子監來往讀書還能在上下學路上玩樂,現在憋了十幾天可算是憋得不住。在外頭看著落雨好半晌,復回去痴纏著房夫人,「阿孃,您便讓我家去吧。我帶著幾個家丁一同回去,必定不會出事。」
房夫人是個能穩得住的,昨日大姐歸家,總算讓她松活了半日,眼下坐在屋裡同長子說話,卻一副從容的模樣,「我知道你想回去看你堂弟,可昨日我也沒不讓你去,可你那時在作甚?」
想起昨日的託辭,虞陟不免訕訕。他不是對他不曾見面的堂弟不滿,而是著實不敢在虞世南面前露面。不知怎的,他整個人在祖父面前就如同矮了一截,怎都不敢妄為。
虞玓抵京的訊息,房夫人是晚一步知道的。那時偏生就老夫人這邊離不開人,不然這般大事她必然是要回去一趟的。
房玄齡膝下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算得上兒女成群了。可這幾個兒子裡,如今唯有長子房遺直已經完婚,剩下三個都還是還未有信。長嫂杜氏便是侍疾勞累過度,故而房夫人這齣嫁女方才不得不歸家幫忙。
「阿孃,我等再拖延下去,怠慢了堂弟可不好。還是讓我先行一步吧。」虞陟長得一雙桃花眼,說起話來油嘴滑舌,好在心性還是好的,不若祖父虞世南便先把他打死。
任憑虞陟痴纏,房夫人便是不肯答應。
虞陟已經十七,卻還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房夫人最看不得他抓耳撓腮,總是要磨一磨他的性子。
好在這天氣也像是在幫襯虞陟,過了午後,這瓢潑大雨總算是停了。
房夫人帶著虞陟去拜別了長輩後,再同已經是韓王妃的長姐說了些體己話,而後才帶著虞陟那猴孩子家去了。
房夫人倒不是不著急,她畢竟是虞家的當家主母,這擱置了十數人,必定是會落下許多的事情,更別說是家中來了遠客……只是事難兩全。
不過當著虞陟的面,這些話便懶得提。
他要是知道房夫人的想法,怕是要提竄三尺高,高高興興與阿孃商談起這些事來。
馬車過了好幾坊後,總算是在虞家的門前停下。門房早就認出了自家的馬車,連忙出來相迎。
虞陟把阿孃扶下來後,便看著門房說道:「我那堂弟現在何處?」
門房笑著說道:「午後程家三郎來請,說是要為他設宴,如今怕是在西市樂坊那裡。」巧的是這剛好是前後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