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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季大多是小雪,劉朝生在觀望了幾天之後不打算再等下去,在收拾了行李之後,便瀟灑地帶著自家夫人走了。
劉朝生向來就是個灑脫的性子,在他要離開長安的前一天倒也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來了虞府同虞玓說了幾句話,而後第二日便走得悄無聲息。
待他離開京城後半日方才有一封書信送到了府上。
虞陟此時正是休沐的日子,正在同虞玓頑。
說是在頑,其實兩人都在虞府後院的平整空地上練習著搭弓射箭。因著虞玓的認真,家裡還特地請來了一個教習的武夫子,每三日就把虞玓和虞陟折騰得死去活來。
虞陟雖不願,可到底抱著不能讓虞玓一個人受苦的心思,勉勉強強還是堅持下來了。他往日在國子學內也是練習過的,繃緊思緒來做還是有點成效。
於是乎劉朝生這封信由門房送至院子的時候,虞陟是與虞玓一起看到的。
「劉夫子子未免走得也太過瀟灑了,如何就不能與我們說一聲,也好去送別啊!」虞陟感慨。
虞玓默默的看著信上最後一句話,「你之詩句文采,為師倒也是知道幾分,這送別贈詩的場景,你還是莫要獻醜了。」
虞玓:……
他默默把書信收了起來,其實昨日劉夫子登門拜訪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猜測,只是沒有想到劉朝生走得那麼淡定,走得那麼快速。
虞玓眯著眼,搭弓,射箭一氣呵成。
一箭中靶心。
虞陟在旁邊嘆息著,「你再這麼練下去,總是百步穿楊也未可知。」
弓箭那粗糙的質感摩擦著虞玓的掌心,他淡淡說道:「此事非是我有天賦,只是苦練而已,如那等百步穿楊之天才,須是打孃胎裡出來的天賦,我不如也。」
他一貫清楚自己的能耐。
於讀書上或許確實有點天賦,但那點是天賦比起真正的天才來說,只能算是螢蟲之光。如此想來他所能憑藉的,也就只有那麼點毅力。
虞陟笑著搖頭:「苦練也是一種能耐,說實話,在射箭這件事上我比之二郎還是多了那麼一點天賦。可是你瞧我這麼些年下來,如今與你也不過是伯仲之間,再不能進一步。」他眨了眨那雙桃花眼,拍拍虞玓的肩膀,「尋常人要有你這樣的毅力,這世上或許就再無難事了。」
虞玓從接觸,到頻繁練習至今,也才一年有餘。
在劉夫子離開的半月後,這大雪終究還是紛紛揚揚落下,為庭院裹上一層銀裝。樹梢遍佈著白色的雪,在人從樹下走過時,便俏皮地落下打了一身的撲簌雪花。
雪中有著凜冬的氣息。
就是在這樣冷極的一日,劉勇給虞玓送來了好訊息。
他所買下的那些印刷工人中,有兩位有了別出的心意。
雕版的印刷在於能夠平整地印出書籍來,這項技術出現已經有數十年,流傳到現在雖還未臻至,卻也較為成熟。每出一部新書,此前所有的雕版悉數作廢,需重新一字字雕刻出新的雕版來。哪怕是再成熟的雕版匠,要做出一部書的雕版來,依著字數不同,少說是一兩個月,多得也有幾年。
故而這雕版印刷出現至今,還是常以佛經曆法等為主,那些動輒幾千上萬的經典不是沒有,只是尚在少數。
而劉勇所說那兩位匠人,便是提出了能否把雕版上的字一個個摳出來,變作一個個靈活的單獨的字型來,若是有需要的話,再由這些字來挑選框住,減少雕版廢棄的次數。畢竟若是一整大片的雕版,一旦有一個字雕刻錯誤,便需要整個廢棄。
這樣的思路和想法或許是有可為的,但是在沒有做成之前,不管是誰都不能夠打包票,或許就是因為這般,那兩位有了新想法的工人憋了整十天之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