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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虞世南捋著鬍子說道,「貞觀三年的花燈節,有太子在京的記錄,若是此時他正在扶風縣救了你,那在京城中的這人又會是誰?」
虞世南言下之意是在婉轉告知虞玓,是否他正認錯了人來?
虞玓擰著眉心,在細細認真思索之後,他平靜地搖了搖頭,「確實是太子殿下,此事我卻是不會認錯的。」
對於救命恩人的模樣,虞玓到底還是記得的。而當年他分明聽到了「孤」的自稱,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普天之下再也無人敢這般稱呼自己。
虞世南慢騰騰把一顆棋子按在一目上,徹底堵死了這一大片白子的去路。
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地,如果虞玓的說法是正確的話,那麼當年宮中這個人必定是假的。而如果這個人是假的,同時也意味著聖人和皇后殿下對此作了些許遮掩。
這遮掩的事實,又會是什麼?
虞玓沉默了片刻,對虞世南說道,「您打算繼續深挖下去嗎?」
虞世南蒼老的眼眸敏銳地看著虞玓,他方才不過是言語神情間有著微妙的變化,就已經讓他心生了警惕。
「二郎是怎麼想的?」老者卻是不答,看著虞玓摸索著在棋盤上尋著退路。
「我以為此事定有緣由,若是細究倒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未犯國法,未有證據,不曾有罪大惡極之事,那其實查與不查,都在兩可中。」
「二郎不怕太子殿下當真做出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來?」虞世南挑眉,把虞玓說過的話再還給他。
虞世南這句看似微笑實則極為正經。
虞玓總算思考出了餘地來,勉強把白子給救活了一半,「世人皆會有遠近親疏的,因著太子對我的救命恩情,故而我多少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來思考緣由,叔祖必然是比我公正些。人非聖賢,我必也是有私心在內。」
啪嗒。
他的白子剛救活,下一子就被虞世南再次堵死了退路來。
「若太子殿下當真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來,那必是有罪,可您這般的話語豈不是也在無中生有?」虞玓淡淡地說道,眉宇間未見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看著眼前死了大半的局面異常淡定,「此事如今已經相隔近十年,您縱然是查,那些枝葉細節早就消失得無蹤。故而此事雖對您有些震撼,可方才您的反問,卻不在詰問太子,而是在問我。」
問虞玓,在遇到親近或尊敬之人遇到這種事情,會是如何處理。
虞世南頷首:「然也。」
虞玓道:「保之,查之。若有罪,遵循國法而為。」
虞世南沉默少許,少年意氣不一定是日後所為,可當下能正視自己的偏差,再有他這般的想法態度,已經足矣。
他搖頭笑道:「此事是七八年前所發生,若真要查起來也必定是難的,能讓朝野上下都不為所知,聖人必定在其中做了些手段,我若是去查聖人也當是知道,故而此事難以下手。」
此事只能暫且當做不知,正如虞玓所說,未有證據,不知真相前,什麼都是胡扯。
虞玓斂眉,像是在思考些什麼,「貞觀二年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虞世南道:「若要說發生什麼大事,每一年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若有所思,倒是想到一處去,「只不過我記得那一年饑荒甚重,就連聖人都差點下了罪己詔。」
聽聞虞世南的說法後,虞玓倒是想起了遺忘許久的一件小事。
那年徐娘子他們之所以在扶風縣落腳,便是有遭災的原因。
二人有些看不慣縣城內的慘狀,故而留下來施以援手。而在那一年,聽聞這縣城所屬的州城長官暴斃身亡。在他之後所接手的官員極有手段,很快就把周內百姓的情況給安撫下來。後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