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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驍和趙禹的房間還亮著燈,衛惟的房間看不見。
「你還想家?」
衛誠拿上手機,「我走了,說應仰出事了讓我找衛惟。」
程羨也跟著他站起來,「怎麼找,你爺爺奶奶不都在?」
「我問問衛惟。」
衛惟聽衛誠說完不假思索應了聲,穿好衣服跟他溜出了大院。
衛惟被等在外面的人帶進去,看見了她見過的最慘烈的場景。
她這輩子見過所有讓她心臟不舒服的事,大概都拜應仰所賜。
兩個人已經被拉開了,拳師被送到了後面。
衛惟眼裡有一層水霧,朦朦朧朧,隔著她和應仰,她不害怕,她心疼。
應仰倚著拳臺上的欄杆頹廢地坐在地上,他裸著上身,只穿一條短褲,從前被衣服遮住的肌肉顯露無疑,一層的汗混著血和灰粘在他身上。
他胳膊無力垂著,手上的麻繩還沒去掉,不停地在往外滲血。
肌肉青筋直爆,像一頭還沒廝殺夠的野/獸。
冷冷的燈光打下來,這樣的場景,要多駭人有多駭人。
拳館裡等著的人沒想到搬來的救兵是個乾淨小姑娘,柏霖也看一眼應仰問蔣弘,「這行嗎?嚇跑了怎麼辦?」
蔣弘心裡也沒底,只能咬咬牙道,「嚇跑了應仰就死心了。」
衛惟在不遠處站了一會兒,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握拳微微發抖,她看著拳臺上的應仰,身形微顫。
所有人都要以為她馬上要哭出來或者轉頭就跑的時候,看見衛惟胸膛起伏一步一步走近了拳臺,她抓住圍欄杆的繩子鑽進去,走到應仰身邊。
蔣弘他們終於知道應仰為何一頭扎進去不願意回頭。為何和他爸徹底決裂也不鬆口答應別人。
因為衛惟能在球場上說喜歡,也能在拳臺上做出來。
她不哭,也不喊,沒有質問和疑惑,連一個責備的表情都沒有。
她就在應仰身邊半蹲下,不管他身上的髒汗血汙,輕輕捧起他的臉,說,「我來帶你回家。」
應仰的睫毛忽閃,衛惟用手給他擦擦臉,然後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給他解麻繩。
她沒叫別人來幫忙,自己半跪著,把應仰手上的麻繩一截一截解下來,最後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隻手摟著他的腰,使了勁撐著他站起來。
眾人上前去幫忙,他們聽見衛惟說,「應仰,我們回家。」
——
從拳臺上下來,走出拳館,早有車等在門口,下了車,還是衛惟一個人撐著應仰走,幾個人在後面跟著,時不時稍稍扶一把。
衛惟費了勁把他撐起來,不能完整走幾步。應仰比她高十幾厘米,重了二三十斤,她踉踉蹌蹌撐著他走,也不讓別人來帶代替她的工作。
應仰像是沒有知覺的木偶人,就任她撐著自己,不說一句話,不喊一聲疼。
夜晚的月光和路燈融合,照在兩個人身上,地上影子拉得很長,看起來像一個人。是他的她,也是她的他。
井殷落後,嘆著氣嘟囔了一句,「這他媽有意思嗎?演絕世虐戀啊。」
作者有話要說:上菜了上菜了
菜名:塑膠玻璃渣
第49章 玻璃渣和糖
衛惟把人扶進臥室, 出來和蔣弘等人說,「謝謝你們,你們先走吧。」
蔣弘指了指裡面沒說什麼, 衛惟也扯不出帶笑的表情,只說,「沒事, 我照顧他就行。」
衛誠並不贊同她的想法, 直直站在原地。
衛惟也不理會他怎麼想的,「哥,你先去你家裡睡覺吧。沒事, 我自己解決。」
應仰坐在床上,像個沒有生機的疼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