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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皇帝早早的從去年開始安排,她什麼都不用操心,嫁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人,一日日的等待,總是興奮而歡喜的。
但周敏溪本就不願意父母強行支配她的人生,對這門婚事更是一萬個反對,倘若舅母真不顧敏溪意願和安義伯府定了親,只怕小霸王也還不消停。
春日暖陽融融,厲王低頭投下一抹陰影:「替我恭喜她,若有機會,將來她出嫁之日,我必會上門喝一杯喜酒。」
趙如裳有些酸楚,誰有這麼泰然能看著喜歡的女子嫁給他人,能說出這些的話,除了她七哥也沒旁人了。
「為什麼?」
「斷了某些不必要的念頭。」
瘟疫自正月橫行,短短一月便蔓延至江陽全縣,朝廷派出三位醫術了得太醫前去,但因邊關一帶一直風起雲湧,戰亂不息,難免人心惶惶。
太醫三月上旬到了江陽,三月下旬瘟疫開始有所控制,雖未製出治療瘟疫的藥,好歹看了一絲希望。
三月二十八,敵國又一次進犯,周將軍帶領將士拼命廝殺,但因一時失誤吃了敗仗,前鋒被西京統帥趁亂誅殺,士氣瞬間陷入低迷。
將士拼死抵抗,殺出重圍,折損三千士兵退回營地。
內憂外患,無疑是雪上加霜,黎民百姓叫苦不迭。
與此同時,朝廷收到加急文書,皇帝看到前鋒將軍在內的數位大將,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暈倒在了龍椅之上。
太極殿頓時亂成一鍋粥,太醫們連夜趕過來,守在寢殿裡大氣都不敢松。
直到雲層翻湧,天邊微亮,皇后頂著憔悴不堪的面容從偏殿過來,陳院使正好吩咐了人煎藥去餵皇帝服下。
皇帝醒了片刻,喝了藥就又睡著了。
皇后看著陳院使忙碌,顯然是要問話的,陳院使不敢怠慢,又給皇帝把了一次脈,等屏退左右,皇后才沙啞著聲音問:「皇上怎麼樣了?」
陳院使躬著身,恭敬道:「皇上這是舊疾,多年不能根治,微臣根據皇上病情改過數個藥方,多加調養,益壽延年總是沒問題的,但壞就壞在皇上近來忙於朝政,殫精竭慮。怒火傷肝,是為大忌,皇上如今的身體已不適合虎狼之藥,微臣只能開較溫和的方子,只是療效甚微,恐有不足……」
陳院使的話很婉轉,但皇后卻聽出了他的眼下之意。
皇帝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若想短暫的恢復過來,用了猛藥必會傷身,甚至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如果只是溫補之藥,那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除了皇帝什麼都不管,靜心休養,假以時日總能好轉。
但大敵當前,百姓身處水深火熱,皇帝勞心勞力多年,怎麼可能突然放任不管。
可如今的情況,又容不得他再情緒激動,再吐血一次,誰知道還能不能再醒過來。
皇后幽幽嘆息:「你們斟酌吧,一切以皇上身體為重,不能有一絲大意!朝政的事就先不要拿到皇上跟前來,免得皇上又再著急,傷了身子。」
「是,娘娘。」陳院使領了命,恭恭敬敬的退下。
皇后起身往床邊去,不料皇帝睜開眼,虛弱的開口:「讓太醫用溫補的藥吧,朝堂上的那些事……都交給老五處理……」
皇后聞言眼中劃過驚詫:「皇上的意思?」
皇帝形容枯槁,面色灰敗,氣息也粗重:「詔書……在裳兒那裡,明日一早宣讀,立儲君,太子監國……」
皇后心裡五味雜陳,她沒兒子,誰當太子對她來說都沒太大的衝擊,就是心疼皇帝會忽然做出這個決定。
皇帝手臂抓住皇后的手,有些顫抖:「這江山朕坐了快三十年,也是時候交給太子了……」
皇后反握住他的手,酸澀道:「皇上春秋鼎盛,再過年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