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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砰地一聲關上大門後,段輕寒才重新沖穆蕭聲道:「你去洗漱一下,我們在客廳等你。」
穆蕭聲似乎輕聲地應了一句,然後便又關上了門。藍希音跟著段輕寒來到客廳裡,慢慢地坐了下來。段輕寒卻徑直去到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遞了一杯到她手裡。
藍希音拿著微涼的玻璃杯,卻一口都沒喝下去。過了大約十五分鐘後,穆蕭聲從房裡出來。看得出來他沖了個澡,又颳了下鬍子,整個人便精神了不少。只是那一雙眼睛裡卻有掩飾不住的疲憊,無論怎麼強撐都能讓人一眼看個明白。
穆蕭聲走了過來,挑了家單人沙發坐下。說實話他在見到藍希音的時候,心裡真有些癢癢的,總覺得這女人還是自己的似的。但一看到旁邊目光森冷的段輕寒,他又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藍希音現在是別人的女人了,說起來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很可能很快兩人就要成為親戚,一個管對方叫妹夫,一個管對方叫嫂子。
多麼諷刺的結果,三年前他們明明可以結婚生子的,三年之後卻因為這麼無厘頭的關係再次被聯絡在了一起。
他似乎有些口渴,拿起段輕寒面前的那杯水就喝了一大口,然後啞著嗓子道:「你們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我想問問你,知道顧琳琳現在在哪裡嗎?」
面對藍希音這樣的提問,穆蕭聲既覺得在情理之中,又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她這麼千里迢迢跑來北京找自己,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的下落。她甚至沒有關心過自己一句。穆蕭聲心裡那男人特有的自尊心突然受到了小小地傷害,明知道自己現在沒這個資格談條件,他卻還是脫口而出道:「有什麼話,我想單獨和你談。」
段輕寒的目光一直盯著面前茶几上的一個菱形花紋,一直到穆蕭聲說出那句話後,他才猛地抬起頭來,用一種毫無轉圜的強硬態度,直接了當道:「不行。」
「輕寒,你……」
「當著我的面談,或者我們立刻走,你自己挑一個。」
段輕寒這會兒玩的是一個心理戰術。事實上他當然不可能立馬就走。他和藍希音來這裡是為了打聽訊息的,不是意氣用事的。穆蕭聲但凡有點理智都應該能想明白這一點,他實際上佔優勢的。
但是很可惜,穆蕭聲被關了這麼多天,思維總就是一片混亂。他整天不是睡覺就是看片子,連網都沒得上,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偶爾一走出房間,就是一堆人圍上來緊盯著他。雖然態度是謙恭的,意思卻很明顯,就是不讓他走出家門一步。
這種像坐牢一般的感覺簡直都快要把他逼瘋了。他急需有個人來和自己好好聊聊,以此排解心中的鬱結。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他面前,他怎麼可能輕易錯過。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藍希音。
於是他剛剛升起的氣焰立馬就被打壓了下去,雙肩重重一沉,整個人倒進了沙發裡,疲倦地揉著太陽穴道:「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就想問你一個事情。」藍希音搶在段輕寒前面開口,「你知不知道顧琳琳的下落。」
「你覺得我會知道嗎?你看看我現在這樣的情況,我連自己都顧不上,哪裡顧得了別人。」
「確實,你這個人向來只顧你自己。」藍希音話中有話地說著。回想當年的情況,其實和現在也不差多。穆蕭聲忙著找工作,為了自己的前途算計的時候,何曾想到過自己。別說女朋友可以扔,就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不要。
藍希音有時候總覺得段輕寒是個心比較硬的人,但和穆蕭聲一比她才明白,段輕寒根本就是個很容易心軟的男人。真正心硬如鐵的人,才不會和她這樣的女人搞不清楚。他們會尋求對自己最有利的生活方式,並且讓自己過得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