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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那笑容裡暗藏著扎人的針,刺得她渾身不舒服。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在這家醫院裡,有著一種特殊而格格不入的地位。這未免讓她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天上不會突然掉餡餅。
於是她便更急於要找到顧琳琳,然後回醫院銷假。
段輕寒手下的那幫人,做事效率其實很高。但北京畢竟不是個小鎮,要在那麼大城市裡從那麼多人中找到一個單身母親,就算出去軍隊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成的事情。
藍希音每天聽著那些人報告過來的線索,總是在希望與失望之間徘徊,到了第六天的時候,她終於有些坐不住了。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她卻什麼都沒找到,到時候要如何面對顧琳琳的父母?
一想到這個,藍希音就覺得頗為頭痛。她向段輕寒提出,想要去見一見穆蕭聲,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出點什麼。
段輕寒聽到這個提議時,不置可否地攤了攤手:「事實上我前幾天已經去見過他了。他現在被雯珊關在家裡,二十四小時有人監視,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整個人精神狀態非常差,總是處在醉酒的狀態下,很難問出點什麼。」
「我想他和段雯珊在回北京前整天待在一起,說不定會知道點什麼。」
「和我想得一樣。我之前也有想過,或許他對我有所防備,不願意對我吐露實情,所以才借酒裝瘋。如果你去的話,情況可能會不同。但是出於男人的私心,我卻不願意你去見他,你明白嗎?」
「我明白。」藍希音整個人靠在他懷裡,摸著左手中指上的那個求婚戒指,微微一笑道,「不過我想我還是應該去見他一見。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不做這最後的努力,我大概會一直不安心。不如你陪我去吧,如果他還是不願意說什麼,我們便離開,好嗎?」
藍希音說話總是語調平穩,聽上去有些冷淡。不過今天卻讓人感覺到了有幾分柔情,看上去就像個傳統的小女人,不再是那個看人永遠帶著幾分敵意的女子了。
段輕寒想了想便同意了下來。當時是早上九點左右,他估計著穆蕭聲已經起來了,便換了身衣服和藍希音一道兒出了門,開車前往穆蕭聲和段雯珊在北京的家。
那是一套高階住宅的三十五樓,段輕寒停好車帶著藍希音走進樓下大廳的時候,還有保安上來盤查身份。段輕寒對他們來說不是熟面孔,因為他統共也沒來過這裡幾次。不過當他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後,那些很有眼力界兒的保安立馬就換了張臉孔,笑得猶如春花般燦爛。
藍希音最開始看到這些人變臉的時候,總覺得這個世界很虛偽。後來和段輕寒在一起時間長了,慢慢地也變得習慣了。每個人都有選擇他們生活方式的權力,只要不傷到其他人,就無可指摘。
搭電梯上樓的時候,藍希音腦子裡一直在尋思著,一會兒見到穆蕭聲後,應該怎麼切入話題比較好。結果一走進公寓的大門,她便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那屋子就像是個釀酒工廠,剛拉開大門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透過開門那人的肩膀,可以看到客廳裡零散地坐著幾個男人,說說笑笑,上網打牌,似乎是實在閒得無聊,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
那些人全都認得段輕寒,一見到是他,便立馬扔下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有幾個殷勤地立馬迎了過來,一口一個「三少爺」地叫得起勁。
段輕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開口問道:「蕭聲人呢?」
「啊,姑爺在房間裡,應該在睡覺。要我去把他叫出來嗎?」開門那人話音剛落,已經有人搶在前頭去敲穆蕭聲的房門。只是敲了半天也沒人來開門,那些人就不免有些尷尬。
藍希音突然想到個問題,湊過來輕聲問段輕寒道:「我們這樣公然來找穆蕭聲,萬一這些人告訴了段雯珊,他日子是不是會很難過?